他的掌心是冰冷的。
骨节分明的长指覆在顾佳佳的手背上，轻而易举就桎梏了她纤细的五指。
和他不同的是，她的手是温暖的。
卓绝伟岸的身形，在那一瞬轻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迟迟没有开枪。
“你不射吗？”顾佳佳错愕地仰起头。
靳彦泽呼吸都是一滞，“你能换个词吗？”
“干嘛？”顾佳佳懵懵然地望着他，然后朝枫树的位置撅了一下嘴：“看见树干上的坑了吗？”
“看见了。”靳彦泽说。
顾佳佳捏紧手枪，“我要射那里。”
“……我说了换个词。”靳彦泽脸都黑了。
“啊？”顾佳佳奇了怪了，握紧手枪瞄准树坑的位置，“开枪，我要开那里？”
换了个词她反倒更懵了，“我要开那里？这么说不对啊。”
靳彦泽脸都黑了：“……你还是闭嘴吧。”
“唔。”顾佳佳撇了撇嘴。
冰冷的长指握着顾佳佳的手，靳彦泽俯首在她耳边，“先要瞄准射……射击的物体。”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发丝上，酥酥的，痒痒的。被覆盖在淡淡的烟草味中，顾佳佳隐隐觉得有奇妙的感觉在蔓延。
她定了定心神：“哦。”
他教她握住了这把手枪，“子弹出膛的威力很大，所以后座力就会很大。你在射……射击的时候只要有一点没握稳，很容易射……射偏。”
“靳彦泽。”顾佳佳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口吃了啊？”
“你——”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认真听行不行？”
“哦，行。”顾佳佳转回脑袋。
气势凛然地将P18C对准树干上的坑，目光霎时就冷冽了几分，他沉声命令：“过家家，开枪。”
握紧枪，下一瞬，她扣下扳机。
“砰！”
子弹擦着树干飞了出去。
大佬的脸都黑了。
顾佳佳泪汪汪：“……对叭起，我无能，我射偏了。”
大佬的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