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有等到陆彦霆。
等来的,是宋哲为我找的律师。
“宁小姐,我是你的律师。所以你必须对我说实话,只有将事情的真相通通告诉我,我才能最大程度地争取为你减刑。”
真相?
我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事到如今,真相还重要吗?说出真相,对于我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我会在这牢笼中多久,甚至外界的一切消息我都不知道。
这样的未知,让我很恐慌,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真相是什么?我确实朝着陆彦霆开了一枪,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抬起头看向律师,这一刻,突然明白了什么叫万念俱灰。
“杀人未遂的话,会判多少年?无期吗?哦,对了,还有季薇然的案子。一起判的话,可能我真的会死在监狱里吧。”
陆彦霆说的那句话不断在耳边回响着,一字一句,扎进我心脏的地方。
他希望我死在监狱里面。
那么,我就死在这里面吧。
悲伤到了极点,我居然是笑了出来。
律师的眉头皱了皱,说道:“杀人未遂还是故意伤人,这两个罪名之间,没有确定的界限。只要陆彦霆那边不死咬着你不放的话,我可以让你只在监狱里待三年就出来了。”
陆彦霆现在恨透了我,都巴不得我去死了,难不成,我还能指望他放过我?
我没那么天真,这种梦,连做都不会做。
我脑子里唯一想着的是,如果去了法院,是不是就能看到他了。
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那一天的到来。
我每天躺在床上,默数着开庭的日子。
我坐在被告席上,而陆彦霆,冷漠地坐在原告席上,全程,都没有看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