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微微亮起,周围的雾气早已散去,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露出了一些,树林也从朦胧中显现出了自己的阿娜多姿,一两只虫子在灌木里高一声低一声地轻轻鸣叫。
不仅草木虫鸟睡醒了,这里,也有人睡醒了。
“哈啊,昨晚睡得好舒服啊,不过,我好像起得太早了呀。”张恋雪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推开自己房间的木门,抬眼就看到庄星彦蹲下身,正在笑眯眯地抬头盯着她看。
“哟~~早啊,阿雪你终于又忍不住想上厕所了?”
“嗯?”她睡眼朦胧地揉揉眼睛,清醒过来,“啊!”一声,然后一下子把门关上,“幸亏我没有穿裙子”。
“哎呀”,庄星彦呲牙,“差点把我高挺的鼻子夹到,那这世界上的万千少女可是要悲痛欲绝的啊。”
张恋雪背靠着门,闭着眼睛问道:“你你你,你一大早在我门口干什么!还有那个“又”用的让我很不舒服啊。”
“刚刚差点走光了吧,真是的。”没等庄星彦回答,她先拍着自己的胸口,换了一口气。
“快开门呐,张恋雪你快开门呐。”庄星彦开始有节奏的敲门,同时很是凄惨地叫道,“你有本事找野女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张恋雪一把把门拉开,“快说,色魔你一大早在我门口干什么!”
“唉唉唉……”庄星彦一边貌似小心灵很受伤地摇头,一边朝着屋子里面走去,然后张恋雪一伸手卡着门,拦住了他。
“我可是昨天晚上就在这等着了,你还卡我位。”
“你说什么,你等了一个晚上,为什么?”趁着张恋雪一愣神的时间,庄星彦身法一晃就钻进了她的房门。
“你这动作怎么和老奶奶端茶时的步伐有点类似啊?”张恋雪留意到庄星彦的脚步问道。
庄星彦稍微有些惊奇地看了张恋雪一眼,咧嘴说道:“当然喽,我看着她来回走动,多看几次就学了个大概啦!”
“我怎么学不会!”张恋雪皱眉,“算了,快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啊。”
“有什么好回答的,我晚上不得提放着那个人啊。”庄星彦用下巴指指凯尔的屋子,张恋雪心领神会。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难道是什么鬼怪假扮的凯尔?”张恋雪压低声音问道。
庄星彦做出一个不要多问的手势,“小心隔墙有变态偷听。”
张恋雪的嘴角扯动,心道:“死色魔,搞得好像你不是变态的同类一样。”
“对了,差点又给你把思路带偏,你一大早跑我这里到底有什么事啊?”张恋雪双手叉腰,没好气地喝道。
“当然是叫你吃早饭哎,对了,你等会儿去喊一下马思思,我就去叫楚车干啦。”
庄星彦说着走出了张恋雪的房门,来到隔壁不远的楚车干的房间。
张恋雪从房间探出脑袋,打算看庄星彦如何叫醒楚车干。庄星彦对张恋雪咧嘴邪魅一笑,伸出了手按住了楚车干的房门。
“快开门呐,你快开门呐。……”庄星彦快速有节奏的敲门,和喊张恋雪的时候,他一样很是凄惨地叫道,“楚车干你有本事找野男人,没本事开门啊!”
随即张恋雪就听见了屋子里面有人从榻榻米上掉下来的声音。
啥,你问什么是榻榻米?
唔……榻榻米呢,为日语音译,日本名为叠敷。上古时期其生活方式称之为席居制、筵席制。
榻榻米是起源于中国的,但起源时间无可考证啦。
“哇,这次更有泼妇的气质了!真是提升的很快啊。”张恋雪一边感叹,一边把身子转回房间,出门之前总得化点淡妆啊,不是吗。
但是,楚车干很倒霉的没有很快醒来,也是,他的身体可是被鬼婴儿掏空了一次呢。
于是,庄星彦就继续叫醒他啦。
“小秃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小秃子是什么东西啊!还有你说‘进来’时候的语气很不正常啊。”张恋雪手一抖,不过明智地选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庄星彦纠缠,“不过楚车干你再不起来,我就不知道庄星彦还会说出什么丧心病狂的话了。”
果然不出所料……
“小兔子,白又白,两只耳朵拎起来,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
小兔子,白又白,一只笼子关起来,吊完尾巴做电击,忧伤抑郁真可爱~
小兔子,白又白,左胸右胸捏起来,剖完胸腔剖腹腔,鲜血淋漓真可爱~”
庄星彦很押韵地唱道,还拍着大腿打着节拍。而张恋雪嘴角的抽搐已经根本停不下来了,就像吃了某口香糖一样。
“喂,你已经有点过分了吧。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看待可爱的毛茸茸的兔子这种生物啊,还有你让楚车干以后怎么睡觉,会做噩梦的吧,绝对会的吧!”颤抖地把手上的东西扔掉,张恋雪忍受不了,直接逃跑一般地出门了。
“楚车干祝你平安吧……”张恋雪念叨着去叫马思思了。
“喂,楚车干你还不起床吗?那我给你说个故事哈。”庄星彦从自己的行囊拿出一个小板凳,然后背靠着门坐下了,“其实呢,我每天起床的时候脑子里都有两个小人,一个小人说,好困啊,再睡一会儿吧。另一个小人就会义正言辞地说,好啊好啊,那就继续睡吧……”
庄星彦继续自言自语:“……所以看似我起来了,实际上起来的只是我的肉体,而我的灵魂一直在床上。”他仰头看着天空,神情很是沧桑。
门被打开了。
门后是一脸憔悴的楚车干。
“哟,庄哥,早上好啊。”
庄星彦回头,发现楚车****的脸色惨白,嘴唇没了血色,印堂发黑,好像有黑气缠绕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