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尽与陶怡边走边聊,回到假山上的时候,宴会已经结束了,贵妇们恭送走辽王妃,乘着肩舆陆续下山。
迎面碰到陶夫人,两人端正地行了礼。
陶夫人似笑非笑地看了花无尽一眼,道:“其实我家五姑娘也没说出什么,人的确是以群分的。”她扶着妈妈的手,上了肩舆,扬长而去。
陶怡气得脸色铁青,咬着下唇,竟是忍住了一时之气。
花无尽颇为欣慰,对她离开陶府一事,心里倒是有了点儿底。
在花厅门口,两人遇到辽王妃身边的柳妈妈,她扬着下巴,将两只雕着雌凰的玉佩分别交于花无尽和陶怡,居高临下地说道:“此乃王妃所赐,尔等务必妥善保管。”
这是真正的狗眼看人低啊!
陶怡把玉佩捧在手里,身子竟也抖了起来,如果她岁数再大些,只怕气出脑溢血也不在话下。
花无尽勉强收住嘴角的笑意,用余光扫了眼不远处的柯时铭,规规矩矩地接过来,贴身放好。
离开陶府,柯时铭亲自送花无尽回家,并与孟老爷子、花寻之在书房谈了很长时间。
他走之后,已经是用晚饭的时间了。
沙师父不在家,孟闲云不想见到花无尽,便干脆称病,没有露面,所以,用饭的都是自己人。
用完饭,何妈妈和鲁妈妈收拾好碗筷,孟老爷子便屏退下人,说道:“千帆,无尽,老朽与闲云想搬到苦竹山去住,你们以为如何?”自打从落石峡脱身后,他的身体大不如前,这些日子虽然一直在调养,但身子骨到底还是衰弱了,气色一日比一日差。
花寻之一愣,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道:“干爹,为何如此匆忙,等到明年开春,天气转暖时再搬,不是更好吗?”
孟老爷子叹息一声,没有回答。
花无尽明白了,笑着说道:“爹,这还得怪女儿,女儿接到陶府的请帖原本以为不会参加菊花宴,去去就回的,便拒绝了干姑姑的请求,没带表侄女去,想来干姑姑凉心了吧。”
“哦?”花寻之并不知道此事,有些惊讶,“那你为何以为不会参加,又为何参加了,还惹出那么大的事来。”
一听说惹出大事,花莫白和小溪一同看了过来,小溪放下手中的木剑,倒腾着小短腿扑了过来,抓着她衣襟坐到她怀里,问道:“娘,出什么事了,要不要紧?”
花无尽亲亲他的大脑门,“没什么事,不要紧。莫白,带小溪去玩吧,姐这里没什么大碍,但有些事需要商议一下。”
舅甥两个磨蹭了一下,到底不情愿的走了。
花无尽这才把事情经过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不知孟闲云到底说了什么,孟老爷子用拐杖狠狠地捶了一下地,“真是越大越糊涂了!”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呼噜呼噜直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