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马车里虽昏暗,但柯时铭看得分明,那的确是个男人,吊眼梢的男人,喉结处十分明显。
他怔了一下。在秦城时,他听说过洛小鱼与乔继武的事,但乔继武给他的印象极好,所以一直不信那个传言,却未料竟是真的。如此看来,即便乔继武不是断袖,这位世子也是,或者是男女通吃,难怪他那么纨绔,在京城却鲜少玩出世故,原因竟是在这里。
“守拙不敢。世子为何不等天亮出发,却要在此时铤而走险?”柯时铭以攻为守,开始为自己的造次善后。
“我父王的治下清明,何来铤而走险?本世子为某人忙了一白天,晚上有时间,自然要晚上出发。”洛小鱼语出双关,一是洛之安知道他也在找赵振,柯时铭作为洛之安的左膀右臂,自然听得明白;二是他说给某个人听的,为了让某人听懂,他特地在某人的胸脯上捏了一把。
某人心中大怒,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柯时铭冷冷一笑,抱了抱拳,“不打扰世子赶路,守拙告退。”
“驾驾……”随着车夫那一声声的催促,车轮重新转动起来,渐渐远离了柯时铭的视线。
车厢里,花无尽从洛小鱼的怀里挣扎出来,摘掉粘在喉咙上的假喉结,扯掉绷在头顶的帽子,让眼睛恢复了原位,道:“眼睛倒也罢了,这个喉结却是巧思。”如果进落雁阁的时候有这玩意,她未必会在蓝湖和绿娘面前露馅。
月光从车窗中照进来,斜着打在花无尽瓷白的脸上,显得她的五官非常立体,
“月下观美人,还是这样好看。”洛小鱼凑过来,在她脸上“啾”了一口,他发现这女人太容易挑动他的欲|望,若不是柯时铭打开车门,只怕他又忍不住了。可他绝对不能再做了,这女人那里又红又肿,再做他与禽兽无异。
他闭上眼睛,驱动丹田,用内力平复下腹部的躁动。
花无尽见他再无动作,这才宽了心,躺下来,靠在软枕上,想小睡一会儿。
少倾,洛小鱼又凑了过来,从背后搂住她,将热乎乎的手探到她衣襟里,“我不做,就摸着。”他不想花无尽挣扎,急忙忙解释。
花无尽有些羞恼,便道:“小溪长不大,难道你也……呵,到底是亲父子。”
“我儿子不跟我像,还跟谁像!”想起儿子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比一般孩子不知坚毅多少倍的性格,还有天生的神力,洛小鱼为人父的骄傲溢于言表。
虽然只是三天未见,但花无尽从未与小溪分开这么久过,她想儿子了。她也很担心父亲和莫白,昌洲的房子当时只是买下来,并没有收拾,不知花寻之的生活能力怎样,会不会把两个小的照顾好。还有陶怡,一个女孩子家只带着一个婆子跑路,是不是安全到了昌洲也未可知。
当初,她把送给孟老爷子的一对夫妻和一架马车留在许州客栈,等陶怡一天,九月十九那天,陶怡再出门的时候,会借尿遁逃离陶家仆妇监管,乘马车出城。
还有孟老爷子,不知道跟子孙们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生气,他到底年岁大了,身体在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中掏空了。再次相见,也许只能给他老人家上几柱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