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朕有空,只怕朕的皇后就要给朕出一个大难题了!”启明帝身着明黄色常服走到花无尽身前。
凤卿卿面色发白,道:“皇上,臣妾只是想为皇上分一分忧。鸟铳的事,关于国家社稷,臣妾想着臣妾是女人,女人之间总要好沟通一些。”
“哦?”启明帝在沙发的主位上坐下,“女人之间都是用生死来沟通感情?皇后比男人还要大气呢!”他的语气中有了几分讥讽。
凤卿卿不敢再辩,只是扫了跟进来的几个宫女一眼。
“甭看了,朕不让她们禀报,哪个敢阴奉阳违,皇后还是不要难为她们的好……你抬起头来。”启明帝最后一句是对花无尽说的。
花无尽听明白了,起了身,故意踉跄了一下,才重新跪拜,抬起头,迅速看了一眼这位帝王,终于明白他为何不喜欢洛小鱼了。
洛小鱼与他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想必完全随了母亲,如果一看到他就会让启明帝想起那个令人厌恶的、没得善终的南耀国公主,那怎能让人喜欢得起来呢?相反,洛之安在气质上与启明帝像了八成,也算是个儒雅的老帅哥,个头不算高,眉色浅淡,一双深眸不怒自威,果然有帝王之相。
“福王有你,也算是福气了,你做得不错!”
“皇上谬赞。”花无尽苦笑,再怎么不错,跪了半天了,也没见你们两口子仁慈一下。
“你果然不知那鸟铳之事?”他虽在发问,却没有让花无尽解答的意思,继续说道,“你要知道,依着你一贯的所作所为,这个答案很难让信服。”
他虽不咄咄逼人,但言语中的肯定像一座大山般的压了下来,不信服,意思是欺君之罪啊!
伴君如伴虎,尽管花无尽笃定启明帝现在还不想杀她,却也不敢随意去捋虎须,她要想想到底怎样回答才能摆脱被动局面。
“皇上问你话呢,花娘子!”林妈妈恰到好处地出了声。
“啊?啊!”花无尽故意后知后觉地吃了一惊,道:“回皇上的话,民女对那鸟铳了若指掌,但对那铳管的材质一无所知,如果陛下只要鸟铳的结构图,民女现在就能画出来。”半真半假吧,混得过去就成。
“平身……既是如此,那就画出来吧,至于材质的事,朕会与福王商议。”启明帝起了身,目光沉沉地看着凤卿卿,道,“皇后莫要糊涂了,花娘子于社稷有功,岂能如此对待?你贵为一国之母,又怎能如此草菅人命?朕提醒你,朕最讨厌后宫干政。”
这个罪名可是不小!
凤卿卿摇摇欲坠,跪倒在地,“没有!皇上,臣妾只是……”
林妈妈陪伴凤卿卿几十年,自忖这么多年在启明帝面前有两分薄面,也陪着跪下了,说道:“皇上,老奴有话要说,娘娘冤枉,并非娘娘糊涂,是花娘子她……”
启明帝一摆手,怒道:“来人,赏她一百大板!”
“皇上息怒,是臣妾管教不力,请皇上一并责罚。”凤卿卿清楚得很,说什么后宫干政,不过皇上警告她而已,可这一百板子结结实实砸下来,只怕就要了林妈妈的命了。她不求情,但只要揽下责任,皇上总会网开一面的。
启明帝将她扶了起来,缓和了语气,说道:“皇后,再得脸的奴才也是奴才,林妈妈是你的知近人,你可以自己处理。但朕要提醒你,莫等她们酿成大祸才想着收拾。天色不早了,让花娘子花了图纸,送她出宫吧,以免误了进城的时辰。”
“是,臣妾遵旨。”凤卿卿温顺得像只小白兔。
启明帝拍拍她的手,“花娘子有功,替朕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