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军事上说的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土匪们地少,不用起早,正是睡得最香最沉之时,除了老人,大多不会醒。
“吱呀!”不知哪里的门开了,门轴摩擦的声音在这样静谧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叫什么叫!”一个苍老的声音呵斥道。
“嗷呜,嗷!”狗委屈的呜咽两声,闭上了嘴巴。
花无尽耸了耸肩.
莫白惊恐地看一眼他姐姐,脚步慢了下来,边跑边向后看,看他的意思,是准备断后了。
花无尽欣慰地笑笑,打了个手势,示意小溪进左边胡同,再扯莫白一把。
三人的身影刚在笔直的村道上消失,某扇大门又是“吱呀”一声。
“没人啊!这死狗,一天到晚穷叫唤,等哪天老子不高兴,非宰了你吃酒不可。”那老土匪大声抱怨着,关上了大门。
花无尽悄悄往外探了一眼,没人了,这才跟两只小的不慌不忙地把人抬到村口。
路过土匪放哨的茅草屋的时候,花无尽从那死人脚下拿了一床被,将丁尚裹在里面,很快便到了大树后。
莫白与那五名队员带着丁尚一同离开,花无尽与小溪从外围绕开养狗的人家,去了村西头马厩。
地形都是在山顶时记下来的,找到并不难。
二人刚要进门,栅栏门里出来一个老汉,三人走了个碰头。
花无尽正要暴起杀人,却见那老头昏花的眼睛亮了一下,竟完全没有叫喊的意思,即将出手的钢刀便以一个尴尬的姿势停在了身前。
老头有五六十岁,佝偻着身子,脸上泛着青灰色,安安静静地说道:“快走吧,虽然老头子很想你把他们全杀了,但这一个村儿,从小孩到老人,都是土匪,四位当家武艺高强,可不是好惹的,咳咳……”老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花无尽推门进去,见马厩旁有个窝棚,窝棚内外到处都是生活用品,显然此人常年生活在这里,“多谢老丈,可我刚杀了村北口放哨的土匪,还救了一个人,所以,为防止被追上,这些马必须倒下。”
“成!”
“那得罪了!”花无尽忽然一个手刀劈在老头的脖子后,取一节拴马绳子,将老头绑了,嘴里塞了一块破布进去,扔在一堆马粪上。
“娘,为什么,人家明明答应了的!”小溪惊讶地看着花无尽,在这样清澈的眼睛里,花无尽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不这么做,土匪就会杀他。娘狠一些,土匪就不会怀疑他背叛他们,就不会因为所有的马倒下而杀他了。”花无尽尽量把事情解释清楚,以免孩子认为她滥杀无辜。
“哦……”小溪夸张地松了口气,奶声奶气地应了。
花无尽取来一桶水里放进大量蒙汗药,以及一点点断肠草,挨着个的给马喂下去。
马很快倒了一地。
蒙汗药是韩冬生在昌洲时备下的,一直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在回去的路上,小溪问道:“娘,那些马儿会不会死?”
“不会,马儿没犯错,娘不会让他们死的。”花无尽摸摸他的头顶,若不是考虑儿子的感受,她会多下些断肠草杀了那些马,以防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