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与洛小鱼有着一丈多的距离,见他眼里泪光点点,心道,我没了曾外祖父还有外祖父,但爹爹可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只有自己和娘了,好可怜的。
他福至心灵,跑过去抱住他的腿,噌噌往上爬,边爬边说道:“爹,你别哭,儿子帮你打死那些大坏蛋和大骗子!”
这一声爹比任何安慰都有效。
洛小鱼愣了一下,眼里很快蒙上一层水雾。
他把小溪拎到怀里,把脸埋在小溪细嫩的脖子上,孩子身上清香的澡豆味让他倍感安心,心想,就这样吧,他的命是外祖父给的,所以,他会按外祖父的要求放于庭玉和恒亲王一马,再多的也没有了。
小溪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温热的湿意,知道他爹哭了,笨拙地摸摸洛小鱼的后脑勺,道:“爹,你要乖哦,我娘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记得他哭的时候,外祖父和娘总是这样说他。
洛小鱼脸上一热,赶紧抬起头,把残存的泪顺便擦在他衣裳上,与他脸对脸,道:“你看,你娘说得对,但爹真没哭。”
小溪不服气地抹了把湿漉漉的脖子,正要说话,却被花无尽把话头拦了过去:“王爷,那些针怎么处理?处理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小溪你说是不是?”
小溪听说过见血封喉这种毒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重重点头。
洛小鱼有了台阶赶紧下,道:“松江,做好保护措施,把这些牛毛针收一收,以免误伤无辜。”
“是,”松江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郑重地说道:“主子放心,我们的心总是向着主子的。”
“本王都知道!”洛小鱼摆摆手,如果暗卫有背叛之心,他们走不出三国交界处。
……
处理好盒子的事,洛小鱼便人影不见了——正在遭受双重攻击的华国,让他挤不出时间悲伤。
花寻之从花无尽的口里得知整件事的真相后,唏嘘不已,但除了抓住洛小鱼嘱咐几句他们娘俩的安全问题外,什么都没说。
花无尽知道,这一年的风雨让这个四十不惑的书生更加成熟了,有些事,花寻之不是不恐惧,只是学会了承受和担当。
隔一日,祖盛到了庄子上,他是来找花无尽的。
花无尽把他请到洛小鱼的书房,彼此见了礼,分宾主落座,上了茶,寒暄几句,这才步入正题。
祖盛先把一只加了瞄准镜的米尼枪递给花无尽,道:“花娘子,这老祖亲手做的,您看看怎么样?”
枪很漂亮,钢为主体,黄铜装饰,打磨到位,枪管焊接处均匀,几只米尼铅弹小巧可爱,最关键的是,这是一支后膛枪!
早已对前膛上弹感到无比厌烦的花无尽欣喜地试了试,竖起大拇指,道:“祖先生真乃神人也,果然做出来了,不错,外观、手感以及性能都不错!”
祖盛哈哈大笑,又得意地从粗布包袱里取出一只生铁罐子,放在右手边的小几上。“花娘子,这是在下闲暇时改进的小东西,您给瞧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