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耳光的力道用得极大，直接将苏烨的俊脸给扇歪了。
苏烨也没有躲，硬生生地受了她这一巴掌。
默了片刻后，他撕声道：“当年我明明做了避孕措施，就怕怀孕造成什么罪孽，你是怎么怀孕的？为何不跟我说？”
明晨轻轻地笑了，笑声里隐含讥讽。
“谁说我怀的是你的种？当年跟我结合的，明明是一条狗，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不知苍先生还有何指示，如果没有，请打开车门放我出去吧。”
苏烨的眸光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波动。
但他眼底深处却晕开了细细密密地疼痛。
乍闻她怀孕流产，已经成型的女儿就那么流逝了，他心痛难忍。
如今与她面对面的坐着，更是无限放大了他的疼痛。
“当年的事，我很抱歉，如果知道你怀了孕，我……”
明晨的笑声一下子变大，笑着笑着，她的眼眶淌下了两行眼泪。
“事已至此，说那些还有意思么？我明家被你弄得家破人亡，死的死，疯的疯，伤的伤，没有一个完整的人了，你若觉得不够，再捅我两刀，给我解脱吧，
我活着，真的生不如死，父母的死，明朗的遭遇一直在刺激着我，让我日夜不得安宁，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
苏烨犹豫了片刻，试着道：“明朗还有救，我认识国际上不少的催眠师，心理师，昨天已经给他们打了电话，他们不日就会抵达帝都，到时候……”
“不用。”明晨拒绝得干脆，“你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明朗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你这个罪魁祸首安排医生给他治疗，不觉得很可笑么？”
苏烨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明晨再次开口道：“如果你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就应该明白你们之间的仇恨这辈子也解不了，明朗已经毁了，你知道毁是什么意思么？
就是他这辈子也不会像正常男人那样生活了，因为他有阴影，他排斥所有人的靠近，如今的他，阴暗又极端，昔日那个阳光积极的少年，被你一场阴谋彻底摧毁了。”
苏烨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绕是他见过大风大浪，枪林弹雨也没能让他皱一下眉头，可如今她的恨意让他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明晨，我……”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求求你从我们姐弟的世界里消失吧，无声我都不想见到你了。”
说完，她开始在车门上胡乱摸索起来，捣鼓了片刻后，还真就让她给解锁了。
她用力推开车门，直接钻了出去。
苏烨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试图挪动双腿，可一阵阵麻意传来，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隔着车窗，他依稀看到一抹纤细瘦弱的身影在雨中狼狈奔跑。
有几次都摔倒了，可她仍旧固执地爬了起来，继续朝前冲着。
曾几何时，他们缠绵入骨，如今她当他是洪水猛兽，要么就是拿刀捅他，要么就是退避三舍。
心口传来一阵阵刀割般的窒息感，他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胸膛。
明晨……
明晨……
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不仅仅是你心里的一道伤，如今也成了我心口的痛。
若时光能够重来，我或许会用别的法子复仇。
亦或者，我们之间本就是宿敌，不管我动不动手，咱们都没有善终。
…
同一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