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私下打发心腹的丫头,往许家送信去了,就是想要提醒许家的人,等承恩侯府的茶会帖子送上门时,无论如何也要来参加,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放一放。这可是让许峥认识寿山伯府的人的好机会,借着都是秦家的姻亲,还可以多亲近亲近,也不必有人引介,直接就能说话了。这样的好机会,错过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有。
送帖子去许家的人,刚出了松风堂的院门,就被姚氏给截下了。不过她只是问了那丫头一堆话,弄清楚许氏到底要传什么话回许家后,也就放了人。承恩侯府不办茶会,许家就算等得再心焦也无用,就让他们等去吧!小二房的人不在家,姚氏连许家二房的人都不想招呼,根本就不打算让任何姓许的人进自个儿家门。
许家人收到了信,各自反应不太一样。许家二房的人是能受邀更好,不能受邀也没什么。他们还够不上寿山伯府那等档次的贵人,跟闵家、姚家也早见过许多回了。秦含真与秦简的婚礼,他们都是座上宾,并不缺这一两回的见面机会。反正许嵘就跟在秦叔涛身边呢,将来前程可期。儿子好了,他们的官儿也做得稳,没必要奢望太多东西。
但许家长房就分外高兴,直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许大奶奶还亲自去提醒儿子许峥,让他千万要记得去,就算到时候约了什么人,也得改期。
许峥皱眉道:“我近日与桂二公子等几位前辈来往融洽,承蒙他们不弃,指点了我许多学问,也定下了要时时聚头。倘若茶会撞了期,我也是不可能真的毁约的。寿山伯府虽然显贵,但一两次的聚会也不能代表什么。我明春恩科是否能高中,还得看我自己的学问。桂二公子他们才是真正对我有帮助的人,我怎能本末倒置呢?”
许大奶奶急得直跺脚:“你这孩子,怎么不开窍?!难道寿山伯的学问不好?不能指点你的功课么?寿山伯的世子,也是青年才俊,你们多在一块儿说话,也会有所进益。你瞧简哥儿跟寿山伯世子混得久了,今年春闱都差一点儿中了进士。你本就比简哥儿聪明有天份,多与寿山伯世子来往,明春哪里会有考不中的道理?!”
许峥无奈地说:“寿山伯世子也要靠自己去考试。他成绩不佳时,也与简哥儿一样放弃了殿试。他与我原是一样的。寿山伯本人又不可能出席那样的小茶会,我去了也是白去,还是多跟桂二公子他们见一见吧。”
许大奶奶还要再劝,许大爷却拉住了她:“你就少说两句吧。桂二公子那边也十分要紧,一次半次茶会,不去就不去了。姑母总会为我们再想办法了。更何况,这茶会的日子还没定呢,未必就能撞上峥哥儿与桂二公子他们见面的日子。万一能错开,你这会子岂不是白跟儿子争吵了?”
许大奶奶想想也对,便冷静下来,对许峥说:“也罢,既然你觉得桂家那边更要紧,就多用些心吧。记得要多跟桂二公子说说家里的好话。如此,等明年他见到你妹妹时,就更愿意上门来求亲了。”
许峥皱了眉,垂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是又羞又愧。
然而,无论是许氏,还是许家长房,他们都操心操太早了。没过几日,宫里便有消息传出来,太子妃殁了。
皇帝颁旨,国丧二十七日。除去民间禁婚嫁三天以外,但凡是有品阶的人家,二十七天之内,都要禁宴乐。承恩侯府乃是皇亲,有诰命的女眷还要进宫跪灵呢,开什么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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