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其实对于现在还敢上门来吵的许家长房十分看不上眼,嘴里自然也不会有好话。
秦含真又问余心兰:“鸿雁她们是不是都关起来了?我看到前头灵堂上是喜鹊带着几个丫头在哭丧。”
余心兰道:“昨儿是鸿雁带着,与鹦哥、画眉她们几个将喜鹊等人捆了起来,关在小库房里,上了锁,方才出二门去寻人套车,一路抬着祖母出门上车,直往许家长房去的。虽说她们是遵令行事,但若没有她们从旁协助,祖母根本出不了门,自然也不会出事了。父亲十分生气,将她们连同跟车出门的车夫、婆子都一并捆了,丢进了柴房,只等事后再做处置。”
秦含真点头,这是可以理解的。鸿雁她们说是忠心,其实也是愚忠,没想到以许氏的身体情况,根本经不起折腾,只顾着依命行事,如今害死了女主人,受罚也是应该。
牛氏问:“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她们?”她记得鹦哥还侍候过自己,只是这丫头太忠心许氏了,要过来也无用。
余心兰道:“母亲有心要把她们连同家人一块儿卖了,但我觉得,她们到底是侍候了祖母多年的,对府中的事知之甚详,万一日后遇到新主人,胡乱说些承恩侯府的闲话,倒是不好了。但要是把人全都毒哑了,虽然省事,可她们毕竟是祖母信重的心腹婢女,未免有些对先人不恭。因此,我便跟母亲说,把人全都撵到庄子上去做活算了。等到祖母出了殡,若是鸿雁、鹦哥她们还想要继续侍候旧主,那就让她们去守坟,也算是全了祖母与她们的主仆情谊。母亲觉得我的主意不错,已是应了。只是这么一来,这些丫头日后必定是要受苦的。连她们的家人,日子也不好过。”
秦含真道:“好过不好过,总比卖出去的强。承恩侯府一向不会苛待下人,至少没人打骂她们,也不会叫她们过饥寒交迫的日子,也就是做些苦力活,生活得清苦些罢了。要是卖出去,万一遇上个坏主人,性命都未必能保住。大嫂子,你这主意可以说是极仁慈了。”
余心兰对她淡淡一笑:“我也是想到,她们原也不是坏丫头罢了。我虽是好意,倒是不知道她们和她们的家人是否会怨我。”
秦含真不以为然:“要怨也是怨许家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玉兰匆匆赶了过来,跪在牛氏面前:“求三夫人帮忙说说话,请三老爷出面劝一劝吧!侯爷正在松风堂里闹呢!”
牛氏眉头一皱:“他又干什么啦?今儿他死了老婆,就算装不出个伤心样儿来,也不能在这时候胡闹吧?!亲友们都来了没有?别叫人看见了。”
玉兰惨白着脸道:“大姑太太带着卢家的两位哥儿来了。二房的人与大姑奶奶、唐姑爷是前后脚进的府门,这会子正在灵堂上哭呢。寿山伯府来了人吊唁,云阳侯府的人也来送了信,道是他们家世子准备要过来了。偏偏在这时候,侯爷就闹了起来……他,他是喝多了,搂着一个新姨娘在闹呢。若叫亲友们瞧见他这模样……”
别说牛氏,就连秦含真与余心兰的脸色,也都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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