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消息对夜微言来说,乃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上一次徐若瑾为他诊脉过后,说他的身体没有分毫的问题,夜微言喜从心中来,到后宫去的次数也多一些,连处理朝堂政事,都带有几分激情。
因为它解决了心底的梦魇,知道并非是自己的问题才没能留下子嗣,做事也更有几分冲劲了。
只是一切都步上正轨,却突然传来惠妃有小产的消息,而且太医还指明流掉的乃是龙子,这让夜微言不愿接受,却又不得不忍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这两日,瑜郡主府接连遭受攻击,而今日,连他后宫的女人都出了危险,夜微言火从心中来,他恨不得现在就提把刀去把澶州王砍死。
尽管小产赖不着澶州王,可夜微言始终认为后宫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自己绵延子嗣的事情,而争夺皇位之人只有澶州王,除了他还能有谁?
除非是徐若瑾诊断有误?夜微言也不由得开始怀疑了。
倒不是怀疑徐若瑾说假话,而是怀疑她诊脉的医术是否能十分作准。
毕竟徐若瑾乃是半路出家,并非自幼学医,诊脉出错也是很有可能的。
夜微言面沉如墨的坐在那里闷声憋气,徐若瑾与严弘文对视一眼,她则先开了口,“皇上也不是第一次遇上此事了,何必就此动怒?倒不是若瑾心狠,惠妃娘娘的确惹人心疼,可皇上也要保重龙体,想想为什么会这样?怎样解决才是。”
“是朕异想天开,操之过急了。”
夜微言长舒一口气,看下徐若瑾道:“朕也要回去了,没能在府上喝个痛快,这也是朕的遗憾,只能改日再来,希望那时能与梁左都督把酒言欢,也听几桩喜事。”
“请恕若瑾冒昧,皇上此时回宫恐怕并不合适。”
徐若瑾开口阻拦,“您刚刚品了一杯酒,身上还带有几分酒气,不妨进屋小寐片刻,喝上两杯茶再走,否则宫中众人都在等候皇上,若知道了您偷偷出宫喝酒而不上朝,恐怕那时您的桌案之上,参奏的折子都要堆不下了。”
“唉,瑜郡主言之有理。”夜微言并不知道徐若瑾刻意挽留自己所为何事,但他也知道现在满身酒气的回宫一定倒霉!
徐若瑾看向了方妈妈,方妈妈则在前面带路,引请皇上去早已准备好的雅间休息,跟随而去的还有田公公。
徐若瑾福身送行,并没有跟随离去,此地园子的亭中空荡出来,只剩严弘文一人了。
依旧是他们二人,依旧是在院中的亭阁之中,只可惜此地不再是中林县的徐家,而是京都之地的郡主府内。
徐若瑾不再是徐家不受重视的庶女,而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严弘文也不再只是严家的一个晚辈,而是当朝的驸马爷。
环境变了,身份变了,只是人还是那两个人。
严弘文仔细想想不由得笑了,“我曾经想过,自己是否会踏入郡主府的大门,却没有想到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他四处的看了看,却因屏风遮挡,除却看到树木的枝叶之外,根本看不见其他的人和景,“你还好吗?”
严弘文只问出了这四个字,随后便认认真真地看向徐若瑾。
徐若瑾对这四个字并没有反感,“这日子哪还有什么好不好的?怎么过都是一日,驸马纵使有了如今的身份,不也一样心力交瘁的熬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