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鹤不忿地冷哼一声,“我在灵阁喝的这些酒,花了多少银子,掌柜的不会不知道吧?”
徐子墨只是笑没说话。
赵云鹤趾高气昂,“我可是你们灵阁凤毛麟角的客人,没有我的光顾,你们一日少赚多少银子?”
“赵公子说的是。”徐子墨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有看不过去的伙计,暗地里狠狠对着赵云鹤翻白眼。
赵云鹤个头不高,长衫都拖在地上,上等布料穿在他身上也是糟蹋。偏偏他还喜欢背着手,一副随时要训斥人的高高在上之姿。
他长得也不怎么出息,眼角耷拉,两眼下乌青,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年纪不大身子骨虚得很。
徐子墨看赵云鹤第一眼就不喜,平日也都尽量保持距离。
但架不住赵云鹤找茬,徐子墨只好应付两句,想尽快把这尊大佛赶走。
赵云鹤却好像故意逮着徐子墨不放,又道:“听说掌柜的与杨庭轩还是好友?”
徐子墨脑中一转,这杨庭轩和赵云鹤也算沾亲带故,他心下了然,实话实说道:“赵公子误会了,我与杨公子并不熟。”
“是吗?”赵云鹤眼珠一转,笑了,“原来如此。”
赵云鹤本就看不上杨庭轩,偏偏自家大姐还常拿此人与自己比较。赵云鹤心想自己怎么也算是杨庭轩的长辈,虽说年纪差不了多少,但拿他和一个小辈作比,他自是气愤不已。
可惜赵云鹤连杨庭轩都比不过,整日在赵家不务正业,从早到晚都不着家,次次都要喝到烂醉如泥被抬回去才甘心。
杨夫人对自己这个幼弟也无可奈何,只盼着这次他能好好表现,入了杨万勇的眼,好给他在京都城内谋个一官半职。
如此一来,杨夫人也了却一桩心事。
所以杨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赵云鹤,与徐子墨结交势在必得,定要尽快取得此人信任。
赵云鹤几百个不情愿也不敢在大姐面前表现出来,只好应下此事。
当他听说杨庭轩办砸此事,更是乐不可支,嘲讽了杨庭轩好几回,心想这次总算有自己展示的机会,非要一脚把杨庭轩踩下去不可。
赵云鹤信誓旦旦地连着去了灵阁好几天,但是连徐子墨的面都没见着。
他本就没多少耐心,尤其是还花了那么多银子,他积攒的不忿在看到徐子墨时就爆发了。
徐子墨把赵云鹤的话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但面上还是一副认真模样。
“赵公子有何吩咐?”徐子墨打断赵云鹤的思绪。
赵云鹤有些不耐烦,把手边的酒一推,“今儿这酒怎么回事?这是给人喝的吗?!”
幸亏徐子墨早有准备,将赵云鹤请上了二楼,不然他这么大呼小叫,肯定要引人侧目。
徐子墨不卑不亢,“赵公子可是有何不满意?这酒是您惯常喝的,应当没问题才对。”
赵云鹤本就是故意找茬,他对酒也没有研究,只要能喝就是。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喝的酒是一样的。
徐子墨言辞很是诚恳,脸上还故意摆出疑惑的神色,好像在说赵云鹤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知道。
赵云鹤脸一阵红一阵白,面上无光,梗着脖子道:“我自然知道!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赵公子说的是。”
赵云鹤袖口擦擦冷汗,“我又不是没银子,你整日都给我送一样的酒,是不是故意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