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还是头一次见沐阮在她这儿走得这样快的,平日里都是慢慢吞吞磨磨唧唧的,非得磨磨蹭蹭一会儿才肯走,如今也不知是怎的了,竟这样匆忙,徐若瑾一时有些担心。
“红杏,他这么急匆匆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红杏瞧着沐阮远去的背影有些发怔,那背影挤进了黑夜里,衬着外边的雷电,撑了一把单薄的伞,手里还提着一盏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一个男人冒着这样的天气急匆匆的跑出去?
红杏细想了想便轻笑道:“郡主,奴婢近来在宫里听了一些传言,只是到底是传言,事关清誉二字,奴婢也不敢直言,所以就一直没有说,今日看来,或许是因为那些事了。”
风拂进殿内,带来了阵阵寒意,徐若瑾将毯子扯了扯,朝红杏狐疑道:“到底是什么事?怎么我听着这么玄乎呢?”
红杏轻笑道:“听说近来沐公子与这兆国的公主走得很近,甚至还常有宫人见这二人成日的单独呆在一个殿里,出入都是成双入对的,有时候更是有说有笑,沐公子这么个性子可是不怎么笑的,如今若真是应了那宫人们的话,或许……”
徐若瑾诧异得紧:“沐阮这块木头,莫不是也开窍了不成?你还听说了些什么?”
难怪近来徐若瑾见这沐阮总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如今看来也是事情太多了,又是蒋明霜又是她,如今还多了一个兆国的公主,这一人三个地方,不疲惫才怪了。
红杏也是欢喜的:“若当真是这样,那奴婢也要松一口气了,只是如今这情形,奴婢也不大清楚。”
徐若瑾也是愁得很,如今这样的一个情况,可要如何处理才好,毕竟是沐阮的终身大事,这慢不得快不得的,生怕重了轻了都会出问题。
毕竟这木头可是单了多年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能挑动他的情绪的人出现。
红杏端了汤药过来,递到徐若瑾的手里,笑道:“这样的事情,原都是要看缘份的,郡主也不必去担心。奴婢也只是听人说,具体如何也没有一个实情,不如下次郡主您亲自问一问。”
徐若瑾当即否决:“不可,我若是这样问他,以沐阮这个呆子的性子,定然不会告诉我,问了也是白问,若是他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的,你还听说了些什么?一并说了告诉我。”
红杏替徐若瑾按着浮肿的脚,朝徐若瑾道:“倒也没有旁的什么,只是听人说沐公子近日与公主走得很近,二人关系好得很,这过于亲密的动作倒是不曾瞧见,只是这二人关了殿门,也不知在殿里头是做些什么,碍于对方是兆国的公主,所以宫里的传言倒也不多,奴婢也是无意中偷听到的,想来也不知此事是不是这些人传言的那样。”
徐若瑾用勺子搅弄着汤药,她半眯着眸子道:“这件事情,着实有待证实,如今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红杏试问:“那是不是要吩咐几个人去注意着些?”
徐若瑾搁了碗,朝红杏笑道:“不必了,由着他们自己发展去吧,否则若是哪一日发现有人跟着了,只怕还要生气。”
红杏笑道:“沐公子对郡主向来是极好的,怎么会生气?郡主莫要想多了。”
徐若瑾取了帕子擦了擦嘴,外头的风雨下得很大,雷呜声在这样的夜里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