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种无望的奢想抛到脑后,卫睿提了种更可行的方案出来。
“入场的名额我受人所托,帮忙给出去了一个,待会儿那个艺人肯定会过来欢迎你。在场有很多成名已久的演员以及幕后的高层人士,你切记不要怯场,放轻松就好。”
盛繁再度懒洋洋看了他一眼,应了声好。
怯场?
那是什么东西?
呵。
盛繁继续闭目养神。
一天的拍摄说不累人是不可能的,演员就是一个透支自己的全部热情和精力的职业,一旦下戏,多多少少都会有几分后知后觉的乏力感。
不过好在盛繁已经习惯这种骤然脱力的疲惫,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穿戴好盔甲再度上阵。
还有几千米车程就到目的地时,化妆师在盛繁脸上完成了最后的定妆过程,她甫一睁眼,整个车厢似乎都因为她的顾盼流转而亮了起来。
卫睿端着红酒杯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原样。
他叫温锐,“把后排的那个纸盒拿过来,里面是盛繁的礼服。”
他叫了一遍没动静,不耐烦地回头喊第二遍时,温锐才迟钝地捧起纸盒递了过来,嘴唇紧抿。
“打开看看。”
他对盛繁说道。
盛繁依言掀开纸盒,展开里面的衣服,是一条鹅黄色颇为俏皮的短款礼裙,剪裁简单大方而不失活力,一眼看过去就十分亮眼。
盛繁因为戏的缘故,额上剪了几绺刘海,化妆师帮她用卷发棒夹成波浪的卷翘形状,刚好把脸蛋修饰得极其精致。
配这礼服刚好。
想起上一次直播时穿的那条海蓝色礼裙,盛繁饶有兴致朝卫睿看去,“你挑衣服的眼光还挺好的哦。”
卫睿把红酒杯放下,冷冷道,“我挑剧本的眼光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盛繁笑得狡黠,眼角弯弯,“其实我觉得你挑艺人的眼光是最好的。”
“哦?”卫睿戏谑挑高尾音,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没作回应。
车刚好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卫睿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你换衣服吧,换好敲玻璃,我们再进去。”
说着,司机,化妆师,连同温锐,都一个接一个地走了下来。
为了赶时间,盛繁只能在车上完成化妆和换衣的过程,不过好在她底子好,哪怕随便一描都比别人的精心打扮要美上不少。
换好时,她笑嘻嘻地凑过去敲了几声玻璃,卫睿背对着这边的身影转了过来,熄掉了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的烟,无声开门坐了回去。
“裙子很好看。”
他目不斜视冷声夸赞道。
盛繁只是笑得眉目生光,权当卫睿是在夸赞自己,“谢了啊。”
车子噗地一声再度发动,缓缓朝着正门那边开了过去。
酒会是在B市相当出名的一家国际五星级酒店里面举行,门口还妥善地铺上了红毯,看上去十分地隆重华贵。
开到门口时,卫睿从脚边的一个醇黑盒子里拎出来一双全新的高跟鞋,鞋底泛着淡淡的蓝色,鞋带和鞋跟全都镶满了人工磨刻的八角钻,看上去宛如辛德瑞拉的水晶鞋一般耀眼。
“TU那边的友情赞助,别穿坏了,要是合同谈不拢,指不定我还得赔给人家。”
盛繁边穿鞋边撇嘴,知道这人又在开一点都不好笑的冷幽默玩笑了。
盛繁前面还有别的车流在慢慢移动,等轮到盛繁时,一个穿得宛如中世纪骑士的大堂门童帮她拉开了门。
外面夜色还未至,酒店内部却已经是灯火辉映,一盏盏明亮的光束隐隐绰绰朝着外面散射开来,投在盛繁身上时,让她宛如踩着光辉而至的神女。
她一双桃花眼氤氲中泛开层层雾气,黑如鸦羽般的长睫微闪,在眼底铺开徐徐流动的墨色河流。她的脸蛋如同月色般皎洁纯透,让人想起春天时初雪微融的那一泓清泉石上流。
她的声音如同琅玉轻轻撞击时发出的清脆鸣响。
美人轻轻一笑,“谢谢。”
门童瞬间呆住,身体还保持着那个滑稽的伸手扶人的动作,面色呆滞僵硬,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