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二三十秒,镜头中的古韵仪依旧没有碰柜子里的信。
她只是一边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眼神一边淡淡地瞟向柜子的方向,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但就是久久没有动作。
温锐看得都有些急了。
“她怎么还不拿信?我放错位置了?”
盛繁摇了摇头。
温锐肯定没有放错位置,不然古韵仪也不会是这幅神情。
她徐徐低声开口,声音在车内缓缓流淌,“据说一个人,在越是安静,越是没有人的环境中,表现出来的性格,也越和自己的真实性格接近。”
温锐像是明白了什么,问道,“你是说,古韵仪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因为她真实性格就是这样?”
“不。”盛繁笑了笑,给出了相反的答案。
“我的意思是,按照理论来说,在这么空旷无人的房间里,按理说古韵仪不该这么小心翼翼,因为这个时候并没有谁会知道她究竟做了些什么……然而她现在却如此违反常理,保持着那副对突然出现的信似乎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温锐快速地接话,“那她连在没人的地方都要装成这样,就说明她的性格比一般人还要谨慎,对吧。”
盛繁朝椅背舒舒服服地靠了靠,眯了眯眼,像是认可道,“事出异常必有妖,要说做贼心虚,我看她才是真的——谨慎版本的做贼心虚。”
谨慎过头了,弄巧成拙,于是就成了别人追踪而来的蛛丝马迹。
正常人看到突然出现的信,都是会好奇地先打开,而古韵仪自己心里有鬼,装了太多事,想的也太多,反而迟迟疑疑地不敢去碰。
盛繁继续看着手机上的动向,一语未发,眼睛却静静发亮。
镜头中,穿好了衣服,古韵仪理了理被弄乱了的发丝,眼神看似小心地在房间里逡巡几周。
其间,她好几次都和小小的摄像头来了次对视——那目光在温锐看来简直有些瘆人,而盛繁对此只是轻轻一笑。
之后的画面就有些平淡无奇了——古韵仪像是确认了真的没有人后,动作小心地从柜子里取出了信并打开,看完后,又面无表情地把信原封不动封上了口,放回了原位,像是只是看见了一张白纸一般,毫无波澜。
温锐在她脸上仔细想找出什么破绽,却始终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她有些看不懂了。
“害申奕的究竟是谁?是李星伊还是古韵仪,难道是她们两个合谋的吗?”
盛繁沉吟了几秒,而后摇了摇头,“说是合谋也未必……虽然现在看起来,似乎两个人都跟这件事有着牵扯,但从平时关系来说,她们二人并没有多大的交集,要合谋,也没有什么鲜明的动机。”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要让两个人都掺合进这件事来,未必只能是合谋,还有其他可能性比较大的情况。”
温锐此时早已经被这两个监控视频勾起了悬念,全然忘记了之前自己还在张罗着让盛繁赶紧睡觉,只是不断好奇地追问道,“什么情况?”
盛繁说都说到关键地方了,却突然停下不讲了,像是要留着悬念一般,笑眯眯地道,“现在还不确定,等去了剧院再看看情况吧……对了,我有点困了,先睡一会儿哦,到了叫我。”
之前让你睡不睡,现在倒是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