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清楚了?你怎么想?”
叠溪瀑布之下,水潭两侧的空地上站着不少看热闹的弟子。弈之羽和焚天呆在角落里,借了两棵树遮挡。
“若华道君存心隐瞒聂悠悠潜进青山宗的信息,以此换来聂悠悠一个承诺。她那样恨秦有桑,定将秦有桑被掳至圣域为囚的事告诉给聂悠悠。这也是秦有桑唯一的把柄。聂悠悠当众捅出来,秦有桑颜面尽失。”
弈之羽咦了声:“你怎么半点不着急?”
焚天远眺着瀑布下秦有桑那袭宽袍黑裳,竟笑了起来:“遮掩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总有一天会被人知晓。难不成他就因为这件事永远躲躲藏藏?被人捏着的才叫把柄。拿捏不住的,叫什么把柄?”
弈之羽悻悻地看着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你就对他那么有信心?”
焚天不置可否道:“不然呢?杀尽这天底下知晓那件事的人?他总要面对。谁也帮不了他。”
无数双眼睛盯着浮在空中的白玉投筹。以神识为念刻上的是与否光华闪烁。
也有数双眼睛盯着秦有桑,有女修们的爱慕也有若华道君的恨意。
聂悠悠收到若华道君的眼风,又是一笑。青山宗这位元婴长老甚有意思,坑同门不遗余力。不过,她提供的消息却极是有用。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差一点与焚天失之交臂。
投筹自动分两列,一边倒地赞同与魔界议和。
看来谁都不愿意远赴赤海掀起战争。聂悠悠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既然都要议和了,她出现在青山宗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秦有桑也想清楚了,站起身来朝昭明道君揖首道:“掌教师叔。看来与魔界议和势在必行。在议定之前,有一事需得说明。”
聂悠悠饮完酒盏中的酒,坐直了身体。她很好奇,秦有桑难道真有这么聪明?知晓自己会对他不利?
溪水飞溅,潭水如蓝。秦有桑站在白石上,爽朗明媚的风姿几乎醉倒所有女修。而他开口说出的话却令与会之人震惊。
“圣域新任尊主竟然冒充璇玑阁主前来参加玄门盛会。青山宗却一无所知,实在愧对诸位。”
此言一出,赴会宗门大惊:“她是圣域新圣尊?”
昭明道君也吓了一跳,手中玉简弹出。蒙面说出议和之事的聂悠悠神念影像浮现在空中。两相对照,此时不曾蒙面的聂悠悠与影像中的女子便重合在一处。
聂悠悠并不惊慌,提气开口道:“听闻玄门颇为重视与圣域议和。本尊便借了璇玑阁玉姐姐的请柬亲自来听一听。若是哪家宗门反对与圣域议和,本尊也能辩解一二。”
听她亲口承认,众人又一阵低语议论。
“本尊赴会断无恶意。也不想因本尊的到来扰乱了盛会,因而借用了璇玑阁主玉姐姐的名号。”聂悠悠斯文有礼的解释着,端起一盏酒对秦有桑微笑道,“有桑道君,玄门与圣域都不愿兴兵掀起战争,从此永为友邻。望道君能忘记被掳至圣域囚禁七年的苦楚,尽饮此杯,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