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但巴布尔,布日固德,你们这次只要注意不要让人跟踪就是了,他们若是提出什么要求,只管答应。”沈惟叮嘱完这一句就摆了摆手,让两人退下了。
哈但巴布尔与布日固德两人领命退下了。
沈惟从书房出来之后季儿便上来禀报说沈夫人叫她过去。
沈惟便去了沈夫人的院子。
沈夫人正抱着快半岁的孙子逗趣儿,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见沈惟来了,沈夫人笑着连忙招呼沈惟道:“你看看悦哥儿,真是爱笑,与你小时候一般呢。”
沈惟闻言朝沈夫人手中的孩子看去,沈悦正精神奕奕的坐在沈夫人腿上,小手捏成了拳头含在了口中,一边流口水一边冲着沈夫人乐呵。
“让奶娘抱着吧,瞧着挺沉的。”沈惟劝沈夫人道。
沈夫人闻言瞪了沈惟一眼,起身却是将孩子往沈惟的怀里塞,沈惟有些手忙脚乱的接住了,沈夫人看着他们父子笑:“你抱抱看,哪里就沉了?我每日都抱不够,这孩子可招人疼。”
沈惟低头看了沈悦一眼,顺从着抱了一会儿才将孩子交给奶娘,一面问道:“母亲这会儿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沈夫人对抱着沈悦的奶娘道:“这会儿快到悦耳睡觉的时候了吧?你抱去隔壁哄哄,看能不能把他哄睡了。”
奶娘抱着孩子带着丫鬟退下了。
沈夫人招呼沈惟坐到身边,想了想才道:“我今日进宫的时候,皇后娘娘提了几个姑娘。一个是上林苑左监正刘大人家的三女,正室嫡出,今年十七了,原本是定过亲的,只未婚夫病故了,才拖到如今,听说是个贤惠贞静的。一个是工部侍郎袁大人家的二小姐,是养在嫡母膝下的庶女,模样儿性情也都是拔尖的。还有一个是东昌候夫人的外甥女,现任山东兖州知府李大人家的嫡次女,这位礼二小姐自幼就颇有才名。你许久未进宫了,皇后娘娘让我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沈惟垂眸:“二娘才故去不满一年,孩儿还不想续弦。”
沈夫人闻言松了一口气,脸上带了笑意,拍了拍沈惟的手道:“母亲也是这么想的,无论无何二娘她是为了生悦哥儿才难产而死,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迎新人进门。虽然皇后娘娘说现在也只是看看,有好的先定下来,并不是立即过门,不过我想还是等二娘一年孝期过后再考虑续弦的事情为好。只是要委屈你了,身边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
沈惟笑了笑:“孩儿并不委屈,倒是要幸苦母亲照看悦儿。”
沈夫人摇头:“这有什么幸苦的?我还想着等以后你娶了新人进门,还是让悦儿跟着我吧。我带了他这么久,实在是不放心把他交给别人。”
沈惟顺从道:“听凭母亲安排。”
沈夫人便又拉着沈惟说了一堆孩子的趣事,沈惟耐性听着,直到瞧见沈夫人脸上有了倦意才劝了沈夫人歇一会儿,然后离了沈夫人的院子。
到了晚上的时候,哈但巴布尔与固日布得回来复命。
沈惟依旧是在书房召见兄弟两人,只是哈但巴布尔与固日布得的面上皆有些不岔之色,虽然两人极力想要隐瞒却依然逃不过深知下属性情的沈惟的眼睛。
“怎么了?他们提出了过分的要求?”沈惟笑着闻到,面上并无惊诧之色。
固日布得上前一步,皱眉道:“不是不好办,而是……。”
“哦?没关系,你说来听听。”
“大王子想要我们替他杀了尚在京城的二皇子。”回答的哈但巴布尔。
沈惟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他们以什么条件来换?”
哈但巴布尔与固日布得对视了一眼,固日布得低头道:“大王子说为了以示结盟诚意他愿意在您替他杀了三王子乌恩其后配合您在北疆做一些动作。”
沈惟想了想,摇头失笑:“乌恩其不过是个还未长大的狼崽子而已,他为何顾忌若此?”
乌恩其自来京之后一直未回蒙古,在蒙古王死后也没有回去。京中的人倒是习惯了这位长得与他们无异,又温和好说话的二王子了,有些年轻人甚至忘了他其实是蒙古人与他倾心结交起来。
所以这位蒙古王子如今在中原过得十分如鱼得水,每日不是约了好友出游就是参加诗会,比中原学子还像个文人。
他不提离京之事,蒙古那边也没有来接人,这里自然也没有谁赶他走。
固日布得道:“大王子查到三王子之所以能在段时间之内与古佳部联姻结成联盟,之后又迅速有了能与他抗衡的实力是因为中原力量的插足。来人说,中原之所以会有人助三皇子是因为二皇子在京为三皇子打点说项,所以二皇子才会至今滞留京城不愿意回蒙古。”
沈惟闻言皱眉:“他是从哪里听来的?”
固日布得摇头:“他们不肯说出消息来源。只是……二皇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又素来与大皇子和三皇子不合,又怎么会为三皇子奔走出力?定是大皇子疑神疑鬼中了别人的离间之计。”
哈但巴布尔也点头:“属下也是这么认为,二皇子即便会暗中联合三皇子,又怎么会瞒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