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有关萧恪的一切事情都让萧煜心头对他越发的捉摸不透。一个是被遗忘在角落几乎从不被人提起的皇子,一个佯装不学无术纨绔不羁的皇子,萧恪会不会如他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真实一面。
萧煜笃定,一定有。
只是,那一面,又是什么呢?
隐隐约约,萧煜有着强烈的预感,萧恪对顾玉青,绝对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而正是这非同一般却又捉摸不透的感情,将萧煜心头百般煎熬。
萧煜出门的时候,顾玉青正坐在廊下花架下,听黄嬷嬷细细回禀。
“小姐,昨儿穆赫直至半夜才从外面回来,出去的时候焦躁暴怒,回来却是满面踏实,想来是他担心的事情已经被确认了。”
吉祥如意装病,监视穆赫的事只能交给黄嬷嬷。
顾玉青闻言,颔首点头,目光凝着一旁紫色的夕颜,如喇叭一样的花朵里,沾着几滴晶莹剔透的露珠,被散散阳光一照,七彩缤纷,幻化多姿,几乎让人忘记,这不过只是一滴寻常的露水而已。
穆赫……
他所牵挂的人是不是已经被确认安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相信,吉祥如意的确是身负重伤,重要的是,今日楚天锗从天牢出来,穆赫会第一时间将这消息递给楚天锗。
“今日穆赫必定还要出府,嬷嬷不必再跟着他,只将厨房的徐婆子盯紧了就是。”
黄嬷嬷闻言应诺,“是。大小姐,明日的及笄礼,当着那么些宾客,这个南越皇子,当真敢行不轨之事?”
黄嬷嬷实在难以想象,堂堂一国皇子,怎么就生的这样龌龊卑鄙。
顾玉青嘴角噙了冷笑,“宫宴都能成为他谋求赤南侯府的手段,更何况是我的及笄礼。更何况,从天牢出来,他就要被遣送离开本朝折返南越,若不抓住明日机会,他将再无机会,你说他会不会呢?”
黄嬷嬷眼中闪过惆怅,“这……真真是让人不省心。”
闲话几许,花厅议过事,穆赫便寻了过来,一眼看到穆赫,顾玉青想到前日如意对他腿上肌肉的一番描述,不光不自觉从他腿脚划过。
忍了心下厌恶,努力扯出笑意,说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好些了?第一次进宫就被吓得晕过去,当真是姐姐考虑不周,本想询问你一番的,偏偏昨儿府上有事,我不得不出去,哪成想竟是就走了整整一日功夫,快过来坐,和姐姐说说,怎么就偏偏那么怕那南越皇子?”
穆赫提脚上前,在顾玉青下首椅子上坐下,“姐姐,我晕过去不是被南越皇子吓得。”
顾玉青佯做震惊,“不是?姐姐分明看的真切,他一说话,你面上神情便不对劲,若非被他吓得,难不成你和他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情,让你一见他就那个样子?”
说着话,顾玉青眉眼弯弯带着一脸笑,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盯着穆赫。
穆赫若是用心细看,会从顾玉青眼底看出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