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处已经就同滇阳王妃撕破脸皮,顾玉青说话毫不客气。
滇阳王妃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怒气直冲头顶,却是不及张口就被顾玉青抢了个先,登时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憋得嗓子生疼,抬手指着顾玉青,“你说什么!”
顾玉青淡淡瞥她一眼,也不起身,只说道:“我说,你的行李我已经让你的人给你收拾好了,只等你一回来,立刻就能离开赤南侯府。”
滇阳王妃胸口一疼,整张脸就被气得发颤,“你让我走?”
顾玉青点头,“莫非你要留在我家过除夕夜?赤南侯府的除夕夜,没有招待外人的规矩!对不住了,就是你想要留,我也不能留你,趁着外面客栈还有客房,您还是赶紧的吧!”
先前对滇阳王妃虽然算不上恭敬,却也顾及她长辈身份。
自从在太后寝宫对滇阳王妃一诈,意外得知她竟然是被顾家宗族除了名的人,顾玉青对她的那点子长辈尊重,便荡然无存。
此时的滇阳王妃,与顾玉青而言,还不如一个大街上的老太太,起码那老太太不会对她心存歹意。
不像滇阳王妃,给她吃给她和给她住,她还想着法的害自己,我顾玉青又没病,干嘛做这种蠢事!
顾玉青的话,于滇阳王妃而言,如五雷轰顶,这辈子,她都没受过这样的羞辱!
“顾玉青,你撵我?你就不怕传出去,让人戳你赤南侯府的脊梁骨?大年夜驱逐远道而来的姑祖母,你可真行啊!”
顾泽慕闪着黑曜石一样的眼睛一笑,道:“叫您一声姑祖母,实在是对不住顾家列祖列宗,我们姐弟不能胡乱攀亲,莫非您自己个忘了,您是被宗族除了名的!”
滇阳王妃顿时浑身一颤,只觉有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她……的确是忘了!
顾泽慕继续一面若三月暖阳般的笑,一面将尖酸刻薄的话说出口,“你要非死乞白赖赖在我家不走,那对不住了,我们只能让府上府丁将您扔出去了!大过节的,您不想过,我们还想过呢!”
“再说,今儿除夕夜,一会是要祭祀的,我怕留着您在,祖宗牌位给炸了!啧啧,人家家里过年响鞭炮,我家倒好,炸祖宗牌位!这要传出去,您的名声就更不好了,何必呢,哪里没口饭吃,非得巴着我们赤南侯府!”
“哦,对了,你是不是想说,现在你孙女儿陆婉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只要她给陛下吹点枕头风什么的,你就能让我们姐弟二人吃不了兜着走?”
“啧啧,想法是好的,可惜,显示太骨感,骨感的都嶙峋了!且不说我朝陛下听不听枕头风,单单你孙女儿昨儿才进宫,就罚了她宫院里所有的宫人跪了整整一夜,今儿和你见面的时候呢,又吩咐碧苔在里面内室中勒死了才被她用金簪戳烂脸的一个宫女。”
顾泽慕的话,让滇阳王妃心跳如鼓。
这些事,怎么没有听珺儿说起……顾泽慕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然而,顾泽慕根本不给滇阳王妃反应的时间,脸上笑容越发笑得璀璨,“所以呢,你那孙女儿,现在自身难保,毕竟,慧贵妃也不是吃素的,能由着她在宫里大行如此残忍血腥之事。”
“就算陆婉珺得宠,可你别忘了,四殿下是什么身份,慧贵妃肚子里还怀着龙嗣呢,陛下能为了陆婉珺让慧贵妃动气?”
比起顾玉青的冷冽,顾泽慕虽是面带笑容,可他的话,明显杀伤力更大,而且,让滇阳王妃毫无还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