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带起他们两人的衣袖,也连带着竹林一片“沙沙”响。
萧梨鸢听到他这句话,蓦地一下脸就红了,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这是多么小的概率,只是,自己不能承认不能答应。
喜欢他的人是自己,动了情的人是自己,想要将他杀了的人还是自己。
江墨玦的手松了一下,她很轻易地挣脱了江墨玦的怀抱,低着头看着地面,往后退了几步。“皇上,您逾越了。”今日却是第二次对他这么说了。萧梨鸢的声音发着抖,脸色也泛着几分羞涩的潮红。“皇上,您是皇上我是奴才。而且我并不认识您口中的萧梨鸢,您是认错人了。”
所以还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萧梨鸢一转身,迅速的往回跑,虽然她有些不太记得路,但是大致的方向却还是记得。因此不多时她便跑回了自己的房中。
她的腿有些发软,便只得坐在椅子上大声的喘着气,端起一个茶杯提起茶壶就往里面倒着水,张大嘴巴往最里面灌水。
她跑的太快了,这么多年没有跑过步的身子着实负担不起她这么大的运动量。
大口喘着气之后,感觉好了一些,却瞬间想到刚刚在那片竹林中发生的事情,她的脸不禁“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萧梨鸢瞬间扑到床上。抱着被子在床上打着滚,脑袋却止不住的想着之前那件事。
啊啊啊啊他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自己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好,他就突然说出那种话,还好自己把持的住…没再往下想,她将头埋进被子里。
明明连那种事情都做过了,可是被这样郑重其事的告白给红了脸。
已经这样就更加尴尬了,她自己没办法控制不住不去想,那江墨玦呢,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继续将她禁足?
之前的禁足就是派人过来送了点东西就走了,他自己却从来没有来过,也没有让人来打听萧梨鸢的情况。这么久不见,第一次见面就是看见她狼狈的样子然后救下她,顺便告个白看一下她的反应,看她的笑话吗?
萧梨鸢就是这样的人,从来不相信会有人喜欢自己,在现代也是,曾经有个人和她说喜欢她,她也只是认为这是一个玩笑而已。自己虽然有着高超的厨艺,可是仅凭这个就会有人喜欢她吗?
她不信,她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玩笑,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会当真。
如此这般的纠结,竟是越想越偏了。心中又隐隐的有些难过。他可是当今皇上啊,身侧那么多的姬妾,个个貌美如花讨人喜欢。
他一定,对不少女人这样说过吧。
萧梨鸢感觉自己心里越来越堵,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办呢?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叫做小梨子的太监,她还背负着萧家的仇恨,她还要复仇。
她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抛开这个身份,去和江墨玦在一起。
察觉的自己的脑洞越来越大,她转身将被子给盖好,强行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呼吸慢慢放平。
反正江墨玦也没要她出来,也没和她说让她做晚膳什么的,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睡一觉,没有什么事情是睡觉结局不了的。
她一面这样安慰着自己,一面陷入沉睡。
窗外一片鲜红的残阳,倒是显示出了小女子的可爱。
江墨玦却是看着人从自己眼前跑开的。
有能力和她告白,确保没有能力将她留下。她一定是讨厌自己了,不然从那天开始她为何总是躲着他。
江墨玦往那房子处行去,一边自言自语道。
“这房子是我登基时建的,因为我希望可以遇到那个愿意与自己携手一生归隐的女子。”
房子的大概轮廓在他的眼里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然后我遇见了你,你坦率,无心机,嘴巴不饶人心肠却十分软。重要的是,做饭也好吃。”
他靠近眼前的石桌,将手放上去,摸了一下那上面的灰尘。然后转身往门口走去。
“我一直就想着若你不是男子该多好,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他的嘴角笑了一下,看着面前十分简陋的房子。转身走了出去,在石凳上坐下。
然后我知道你真的不是男子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只是为何你却不肯承认,还是说,你的心里早已有了别人?
江墨玦感叹自己今天的情绪化,看着竹林随着风吹而摆动。手指一下一下的在石桌上有规律的打着。
江墨玦刚登基,就消耗了一部分人力物力来建造这个世外桃源,虽然不需要太麻烦,可是引种这些竹子,并且在皇宫中开辟一块地做成这个样子,却还是相当遭人诟病的,更何况还是刚登基的时候。
那是已经有不服他的大臣一纸上书,说江墨玦是昏君,刚刚结束混战不想着如何修养民生而是忙着建造着自己的后花园。
但是由于这件事情被压下去了,他们到底是没有在朝堂之上多说什么。但是这件事却还是会被有心人拿出来时不时对上江墨玦几句。
他觉得自己当初相信父亲,是做的最错误的一个选择。父亲跟他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不让江毅翔有那份夺嫡的心,他害怕他的江山最后还是落入了自己的兄弟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