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依然怀中挟着一人,剑上困着一人,缓步上山而去。那两人见袁文如此了得,都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不敢再有一丝逃跑之念。尤其是前面那人,每次袁文总用他阻拦刀矢,他也每次都认为自己可能会受伤甚至送命,但过后却都安然无事。
袁文这招“威服敌心”果然起到了效果,众人抵抗之念已经慢慢开始动摇了。袁文看准时机说道:“各位师弟,袁某并不想与你们为难。只是弑师之仇,不可不报。我知道各位师弟都是身不由己,我也不会怪罪大家。各位师弟当初加入衡山派,自然看它是一个名门正派,为何如今却要跟着大师叔为非作歹,步入魔道呢?”
这里大部分衡山派弟子都不是真心归附于彭科彪,而是惧于他的淫威,才迫不得已听他号令。此时袁文一番话语,早道中他们心曲。一些人心中虽然已有反念,但见袁文孤身一人,未免势单力薄,心中对彭科彪师徒仍有顾忌。
袁文已经看出有不少师弟开始动摇了,于是又说道:“袁某此来便是特意替天行道,为武林铲除败类,也为衡山派清理门户。还请各位师弟不要势迷不悟,现在回头为时不晚。师父再天之灵,定然也不会怪罪各位的。”
那些衡山派弟子毕竟与袁文都有十余年感情,对聂冲远也甚是怀念,已有人开始小声问道:“师父真地不会怪罪我们?”
可那些新来的江湖中人与袁文却并无交情,对袁文的话已听得不耐烦,早有人叱道:“臭小子,少在这里放……”话还未说完,口中突然被一物给塞住,竟然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那人定睛一看,才知自己口中那物竟是袁文的剑尖,不知道何时已经伸到他口中。袁文的剑在那人口中猛地一搅,那人一口牙齿竟然全部落在了口中,鲜血也不断从嘴角溢出。
袁文前面那人见袁文的剑终于从自己耳朵上撤开,顿时如遇大赦,慌急间赶紧逃走,但却只逃得一步,左耳之上的凉意又立马回来了,而且还带有一丝湿湿的感觉。那人用手一摸,才知那湿湿的竟是鲜血,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放心吧!你的耳朵暂时还没掉。不过你再乱动,我可就不敢保证了。”袁文出言提醒道。
那人心中只觉得袁文越来越恐惧,似乎他的每个举动都在袁文的计算之中,而且毫厘不差。那人完全崩溃了,全身不由得发起抖来,双腿也不住地打颤。
袁文却又说道:“这位大哥,你很害怕啊?”
那人不敢回答,只稍微点了点头。
袁文又道:“你害怕,弄得我也害怕了。你发抖,我的手便也有可能抽筋。我的手要是抽筋,准度可能就不怎么好。所以你还是要保持镇定,千万别把我也弄得害怕起来。”
那人听说只得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全身的陡动也顿时减轻不少,但却仍是无法完全消除。
众人之前只一味与袁文在兵器上狠斗,却还从来没人使用过暗器。并且袁文技艺高强,早把众人吓得出了神,一时间竟然无人想起使用暗器。这时情形突然变得缓和了一些,立马有一个江湖中人想到,于是大声说道:“这小子孤身一人,咱们为何不使用暗器?”说完率先拿出两枚袖箭,可是还未向袁文射去,眼前人影一闪,两支袖箭便已不见。双耳上跟着一阵刺痛,立马有鲜血流了下来。他一时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伸手一摸,这才知道两支袖箭已经分别插在自己的双耳的耳墩之上,左右各一支,正插在当中同样的位置。
那人心中发狠,欲要报仇,又掏出两根银针。白光跟着一闪,那人两乳上也是一痛,两支银针又已插在那人左右的两个**之上。那人再拿出两支铜钱镖,突然脚背上一痛,两支铜钱镖全都打在脚面上,那人立脚不住,只得大叫一声倒地。
没有人知道袁文是如何借那人的暗器将那人击倒的,因为众人眼中的袁文根本就没有动过,就连身前那人耳朵的凉意也从来没消失过。然而袁文分明又以最诛心的方式击倒了一人,虽然还是没有杀人,但却也让他受了三处伤。有人似乎已经明白,袁文的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了。若他真地发怒,动手杀人也就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