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仪和申耽大喜,但是心中怀疑是孟达派他二人来试探,于是说:“你二人是真话是假话?若是真话,可即刻随我们去上庸城,告发孟达!”
老家丁李辅说:“二位大人,孟达使唤我惯了,我若和他的外甥邓贤一起失踪,反而会惊动孟达。不如让邓贤随你们去,我回去对孟达就说邓贤出去打猎了,这样可以不惊动孟达。”
申仪和申耽欣然同意,带着邓贤回到上庸;兄弟两个商议,自己还不能离开上庸,防止孟达生疑。于是申仪派了老管家和邓贤一起,骑快马,连夜赶路,去宛城找司马懿告发孟达!
宛城的司马懿正在宛城调集兵马,准备西征,一听金城太守的管家有机密事求见,连忙将二人召进密室,仔细询问。
管家和邓贤详细说了一遍,司马懿听完倒吸一口凉气,随即额手相庆,说:“我皇真是洪福齐天!现在诸葛亮兵出祁山,杀得曹真丧魂落魄;如今有消息传来,天子不得已已经去了长安,准备御驾亲征!若这个时候孟达起兵反叛,我魏国腹背受敌,形势危矣!所幸申仪和申耽忠君报国,前来告发,真是天助我也!”
司马懿急忙下令召集十万兵马,前往新城郡!又命申仪的管家和邓贤骑快马先回去,让申仪和申耽麻痹孟达,封锁自己东进的消息,让邓贤回到孟达身边,伺机为内应。
二人领命而去,司马懿一路带兵出发,想想不放心,又派参军梁畿骑快马先行一步,带上自己的令箭,去见孟达,就说皇帝准备西征,要调孟达部下一万兵马听用,以麻痹孟达。
参军梁畿接过令箭,犹豫地说:“都督,我们未奉圣旨,私自出兵,只怕朝中会有大臣弹劾?”
司马懿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表奏天子,再等天子下诏,起码要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孟达早已经反了,很难收拾!我现在突然出兵,孟达没想到我这么快,杀他个措手不及!一旦孟达被擒,诸葛亮失去外援,必定胆寒,可能就不战而退了!不必迟疑,你可速去!”
参军梁畿星夜赶去新城,让孟达召集一万兵马听用,孟达不再提防司马懿,以为他还在宛城调兵。
谁知司马懿令大军急行军赶路,夜里只睡两个时辰觉,终于在第八天,赶到上庸郡界内。
司马懿正风尘仆仆地赶往新城,忽然一彪兵马卷尘冲来,司马懿一愣,孟达不会料到自己出兵,这来的是何人?
部下要冲杀过去,被司马懿拦住,静待这支军马过来。
领兵的大将举着重八十斤的鎏金巨斧,疾驰而来,原来是徐晃!
徐晃问:“司马都督,皇上命你准备西征,为何反而东进?”
司马懿笑笑,眯着眼问:“徐晃将军镇守新城,为何在此?”
徐晃说:“太守孟达让我领兵马出来操练,也是情理中事。”
司马懿淡然一笑,说:“孟达反矣,将军还蒙在鼓里!”
徐晃大惊,问:“真有此事?”
司马懿说:“金城太守申仪和申耽派人报信,孟达的外甥邓贤也去了宛城,告发孟达,还能有假?我身边的几位副将都可作证!”
徐晃大怒,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先帝对孟达不薄,以他一个降将能有今天的地位,不思报效陛下,反欲谋反!都督前往平叛,徐晃愿为先锋!”
司马懿大喜,说:“能得大将军相助,我军必胜!”
于是徐晃与司马懿合兵一处,往新城进军。
路上司马懿问:“徐晃将军,你久居此地,新城城池是什么地形?”
徐晃说:“新城三面环水,孟达又在北门城外树立木栅,加固城防,易守难攻!”
司马懿踌躇道:“我大军急行军而来,却没有准备船只,看来只有北门这一条路可走了!”
司马懿派出的参军梁畿这时已进了新城,持着司马懿的令箭来见孟达调兵。
孟达一看是司马懿的部下,警惕地问:“梁参军,司马都督因何不写文书?让你持令箭来调兵?”
梁畿道:“司马都督在宛城忙于调兵遣将,准备西征,皇上三天两头地派人来追问,征西大军何时能出发?司马都督忙得焦头烂额,又要调兵,又要筹集粮草,又要准备兵器等物资,来不及写信,命我持令箭来调太守部下一万兵马,前往长安会合,以为援兵。”
孟达暗喜,道:“参军辛苦了,且请饮酒歇息,我即刻就调人马随你去长安。”
孟达摆酒宴款待梁畿,一边派人去金城和上庸,请来金城太守申仪、上庸太守申耽,三人进密室商量。
孟达说:“二位大人,司马懿派了参军梁畿来调兵一万,不如我们就此起兵,杀了参军梁畿祭旗!”
二人听了一惊,申仪说:“孟太守,我军粮草还没准备充分,贸然起兵,只怕魏军大军来征剿,军中缺粮,军心不稳。”
申耽说:“我郡中粮草倒是够了,只是箭矢不足,打起仗来,弓箭兵不能没箭用。我看再过几日,我们三郡一同出兵,杀向洛阳!”
孟达只得同意,送申耽和申仪出城,回来对梁畿说:“梁参军,我要调集一些粮草,明日出兵。要不你先回去复命?”
梁畿说:“我早就听说孟太守守城有方,把一座新城打造得固若金汤,东吴与西蜀都不敢来犯!太守可能带我参观参观?”
孟达得意地说:“参军请随我来。”
孟达带着梁畿来到城楼上,指着三面环水的城池说:“新城是座山城,南、西高,东、北低;城墙依山而筑,山坡陡峭,易守难攻。东面、西面、南面都环水,但是水势连不到城墙,所以战船就不能逼近城墙停靠!若东吴水军来攻,只能在山坡下面登岸,然后步行爬城,却在我军的弓箭射击范围之内!城墙都是山石砌成,十分坚固!更兼城内有一座竹山,盛产竹子,我让士兵做了无数支竹箭,虽不能穿透铠甲,但是一样可以致人死命!所以若有敌军来攻城,面对的是箭雨!本城只有北门与陆地相连,敌军可以冲到城下,我在北门城墙外面,扎了许多竹栅栏,插入地下,作为城墙的屏障。有敌军来攻,先被竹栅栏挡住,不能直接攻城;而我守城的士兵却可以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射箭!所以,这座新城除非城内出了奸细,放敌军进城,攻打是没有用的!”
梁畿沿着城墙上的甬道,绕城走了一圈,尽看城防虚实,然后告辞孟达,出北门骑马而去。
司马懿在行军的路上遇到梁畿,忙问情况。
梁畿把新城的防卫详细地说了一遍,司马懿沉吟道:“看来我们直接攻城无用,反而打草惊蛇!不如就在此处扎下营寨,吃饭休息,再图良策。”
徐晃说:“都督,不如让我骗开城门,大军冲进城去?”
司马懿道:“孟达不傻,若白天进城,这是座山城,战马难行,动作缓慢;即使城门被骗开,大军也很难快速冲进去,小部分兵马冲进去,并不起作用,反而会被孟达围歼。再说我军连续急行军,非常疲惫,不如休息一夜,饱饱地睡一觉,养精蓄锐,明日再战!”
徐晃只得同意,于是司马懿离城十里,在隐蔽处扎下营寨,埋锅造饭,吃饱就睡。
司马懿却睡不着,到了晚上,请徐晃带路,骑马绕着新城外围走了一圈,细看地势,心中已经有了破敌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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