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莹说:“我才不要出去吃,我想去爷爷家吃一顿。”
于是嵇康立刻出房,让管家备马,自己也不骑马,陪着曹莹坐车,一路来到沛穆王曹林家。
曹林听说曹莹和嵇康来了,心中大喜,亲自到府门外迎接。
曹林把孙女和孙女婿迎进客厅坐下,见曹莹脸上不高兴,忙问:“莹丫头,是不是嵇康欺负你了,你来找爷爷告状来了?”
曹莹撒娇道:“爷爷,不是的嘛!是家里的饭菜不好吃,孙女到你家蹭饭来了。”
曹林哈哈大笑,说:“我当是什么事呢,立刻准备宴席!”
站在旁边伺候的管家,不等曹林吩咐,转身就去准备。
曹林笑道:“莹丫头自小就和爷爷亲,住在爷爷家里的时间比住自己家还多,所以吃惯了我这里的饭菜,哈哈。嵇康你陪爷爷喝两盅,爷爷看见你们俩口子就高兴!”
嵇康连忙答应,忽然看见曹林皱了皱眉头,就问:“爷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曹林叹息道:“老了,不服老不行啊;我这腿时不时地隐隐作痛,特别是阴雨天,更是疼得厉害。”
嵇康忽然想起郑瑶的父亲,说:“爷爷,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是个神医,正在给瘫痪在床的老人针灸,看来医术不错,明天我请他来给你诊治诊治?”
曹林笑道:“估计没用,我这腿是老毛病了,御医都看不好。”
曹莹撒娇道:“爷爷,爷爷,你就让嵇康试一下嘛,有道是偏方气死名医,江湖郎中未必没有高手。”
曹林哈哈大笑,捋着胡须说:“还是莹丫头疼爷爷,好,就听你的,明日请那医者来!”
这时管家来回禀:“王爷,酒菜都备好了。”
曹林挥挥手说:“上!”
曹莹笑问:“爷爷,府里大厨怎么动作这么快?”
曹林笑道:“现在正是饭点,爷爷还没吃呢,正好你来了,加几个菜而已。”
曹莹笑吟吟地说:“爷爷,今天我突然想和你喝酒!难得嵇康在家陪我吃饭,我要祝贺下。”
曹林一吓,说:“莹丫头,这个万万使不得,你肚子越来越大,都出怀了,怎能喝酒?等你生完孩子,爷爷陪你大醉一场!不过你可不许使诈,你抿了一口,让爷爷干杯,爷爷怎能不醉?哈哈。”
曹莹听了笑嘻嘻的,正好酒菜都上来了,爷孙三人乐呵呵地家宴。
第二天,嵇康惦记着爷爷的事,亲自骑马来到宋平安家,请郑瑶的父亲去给爷爷诊治。
宋平安抱歉地说:“嵇大人,来得不巧,郑老伯刚刚出去采药去了。”
嵇康一拍脑袋说:“怪我忘了,昨天郑老伯说过出去采药的,我来迟了一步。”
郑瑶正在给宋平安的母亲施针,看着嵇康问:“大人,您爷爷哪里不舒服?”
嵇康说:“老是腿疼,隐隐作痛。”
郑瑶说:“老年人大多有这毛病,要么是年轻时贪图凉快,要么是劳累过度,这种小事不需要我父亲出马,我跟你去看看如何?”
嵇康大喜,说:“多谢姑娘,那我回去弄架马车来接你。”
郑瑶微微一笑,说:“左右都在城里,没有多远,我们不如步行走过去?其实步行对人体非常有益,养生之道,不过是个‘勤’字。”
嵇康大喜,对宋平安说:“宋公子如果有空,一起去如何?也到王府参观参观。”
宋平安却摇摇头说:“多谢大人美意,我母亲还不能下地走路,我要在家里陪伺,这次就不去了。”
嵇康心中暗赞他是个孝子,于是陪着郑瑶一路步行,来到沛穆王府。
谁知刚走到王府大厅,忽然曹莹走了出来,敌意地看着郑瑶问:“嵇康,这小姑娘是谁?”
嵇康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在家里休息?”
曹莹说:“你怎么这么笨!昨天就说了,今天请医给爷爷治腿,我能不来吗?这就是你请的郎中?这么年轻真的会医术?”
嵇康笑道:“人不可貌相,这是郑瑶姑娘,世代行医,非常有本事!”
郑瑶笑道:“大人过奖了,就请医治吧?”
嵇康点点头,领着郑瑶进入内室,老王爷曹林正躺在一张躺椅上休息。
郑瑶很懂礼,路上听嵇康说了这是王爷,跪下磕头。
曹林十分开心,让嵇康扶她起来,看座看茶。
郑瑶说:“多谢王爷,小女子这就动手了。”
说完从随身带的药箱里取出一套银针,放在茶几上;给曹林搭脉好一会儿,然后伸出纤纤玉手,一处处按压曹林的腿,问哪里疼?
曹林一一相告,郑瑶却不忙施针,握起拳头在曹林的腿上一阵敲打。
曹莹忍不住问:“怎么不用针用药?按摩有用吗?”
郑瑶笑吟吟地答:“老年人气血不旺,流动得慢,先敲打活血,然后再用针,效果会更好。”
曹林躺在躺椅上,觉得一阵阵舒服,说道:“莹丫头,你别多话,这姑娘有点本事,爷爷的腿轻松多了。”
这时郑瑶把曹林的双腿放平,裤管卷起来,认准穴位,插下一根根银针。
曹林只觉得双腿气血翻涌,一阵阵发热,十分受用。
郑瑶从药箱里翻出上次用过的无名草药,交给旁边的管家说:“劳烦你用杵捣碎草药,把药汁给我。”
管家接过草药去弄,郑瑶伸出一对小手,捻起一根根银针,转动一番。
曹林觉得腿上麻嗖嗖地。暖洋洋,一阵倦意袭来,竟然睡着了!
不一会儿,管家送来药汁,郑瑶用手指蘸着药汁,均匀地涂抹在曹林的腿上,曹林只觉双腿一阵清凉,醒了过来。
郑瑶看着曹林腿上的药汁渐渐干了,被吸收了,一根根拔出银针放回药箱,说:“王爷,治疗完了,应该轻松多了。不过要根治的话,需要针灸用药七天。”
曹林大喜,点点头,对管家说:“看赏。”
管家随即端来了一盘金子,郑瑶却推辞道:“多谢王爷,我只用了一点草药,不值钱的,厚赏绝不敢收;我父亲一直教导我莫要贪婪,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曹林笑呵呵地说:“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少见!医术神奇,说话懂礼,还不贪婪!这样吧,你就收下一锭金子,女孩子嘛,总要买两件衣服穿。”
郑瑶不好再推辞,伸手在盘子里取了一块最小的金元宝,放进药箱,再次磕头告辞。
曹莹见这丫头懂礼,笑道:“妹妹慢走,我送送你,顺便认认路,明天我亲自坐马车去接你,来给我爷爷继续治疗。”
郑瑶刚要说话,嵇康说:“你有孕在身,行动不便,还是我每天去接郑瑶姑娘,我骑马,她坐马车。”
曹莹当时就把脸沉了下来,嵇康知道她妒忌了,也不敢追出去送郑瑶,就对管家说:“管家,麻烦你走一趟,送郑瑶姑娘回去,顺便认下路,明天你驾车去接她。”
管家遵命去了,嵇康把曹莹拉到屋外,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和她接近?”
曹莹黑着脸说:“她年轻貌美呗,我年老色衰呗,这还用问!”
嵇康哭笑不得,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实话告诉你,她是妖精!我的墨玉佩示警过了,我怕你接近她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利!”
曹莹大惊,问:“你怎么回事?把个妖精领家里来,你要害爷爷不成?”
嵇康说:“你听我说!妖精不全是坏的,也有善良的,不害人的!这个郑瑶是我和一位洛阳人宋平安在路上认识的,当时宋平安的马受了惊,炸缰了跑了,把宋平安的腿摔得不轻,巧遇这位郑瑶医治他!宋平安对她有好感,就请她回家给母亲治疗瘫痪,郑瑶的父亲也来了宋家,还准备开医馆,这父女二人我观察许久,都是善良的,我才领她来给爷爷治腿。”
曹莹听了仍是半信半疑,说:“反正我不许你跟她走近,明天还是让管家去接她来治疗爷爷的腿,你要跟着我,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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