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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零章 才破离奇奸杀案 又查枯井埋尸洞(1 / 2)

嵇康对黄县令说:“黄大人,那块圆圆的玉佩是在死者郑月娇的床上发现的,极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而石无畏受刑成这样还是不招,那么此案可能另有凶手,必须查出玉佩的主人。”

偃师县令忙问有什么办法?

嵇康说:“我思得一计,死者郑月娇的弟媳妇还在,就让她出面给死者郑月娇发丧,同时宣布凶手已经抓到了!这么一来,真凶肯定放心不下,会来发丧现场察看,我们趁机查明谁是玉佩的主人,他就是凶手!”

偃师县令沉吟半晌,说:“大人,我看还是审问郑月娇的家人,比如丫鬟秋华、管家徐二的老婆徐赵氏,或许能发现线索,不必这么费事。”

嵇康欲言又止,想了想说:“黄大人,你是偃师县的父母官,还是你来审问吧。”

偃师县令也不推辞,坐堂问案。

黄县令先提审徐赵氏,问她:“徐赵氏,祸事是因你而起,你不带奸夫沈洪涛去郑月娇家,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通奸也是重罪,你若想从轻发落,速速如实招供。”

徐赵氏泪流满面,说:“大人,民女一时鬼迷心窍,我实在不知会发生这样的惨案!民女知错了,有话您尽管问。”

黄县令问:“你带着沈洪涛进入郑月娇家里后,去了哪里?”

徐赵氏说:“当时主母郑月娇还在喂儿子饭,丫鬟秋华也在帮忙,哄小龙不要哭;郑月娇看见我后就说,宝宝饭已经喂得差不多了,让我去准备热水,她要洗浴。

我遵命去把热水加满到浴桶里,然后打开后门,悄悄把沈洪涛放了进来,就回到客厅,帮着丫鬟秋华带宝宝小龙,其实是拖住秋华不让她去郑月娇的房间,好让沈洪涛成就好事。”

黄县令又问:“徐赵氏,郑月娇曾经呼救你可曾听见?”

徐赵氏答:“听见了大人,我知道是沈洪涛强行求欢,郑月娇难免要反抗,因此我故意装作听不见。丫鬟秋华还问我是不是听到什么声音,我说没有声音,是你听错了。”

黄县令继续问:“后来郑月娇被人杀死,你丈夫是很久才到了郑月娇房里发现的,这期间你有没有发觉主母郑月娇死去?”

徐赵氏犹豫了一会说:“不瞒大人,当时郑月娇的儿子小龙嚷着要找妈妈,我让丫鬟秋华哄他去睡,然后悄悄地去郑月娇房中看沈洪涛完事了没有,谁想郑月娇的卧室窗户大开,床上白花花地一片,似乎郑月娇没穿衣服躺在床上。

我提灯一照,“妈呀!”一声惊叫出来,只见郑月娇赤身露体,舌头伸出口外,喉管外部有瘀血,阴穴外残留着一滩男子的精液,人却早已死于床上了。

我不敢声张,心里吓得战战兢兢不知所措,不知道沈洪涛为何先奸后杀?我六神无主,呆呆地站在房门外,不知不觉中后门被人推开,我一激灵惊醒,转头一看,一个身影进来了,依稀是我丈夫徐二!

我连忙避开他,躲在暗处,只见徐二站在门外喊主母,他下乡收租金回来报账了;谁知房内烛光亮着,却半晌没人应声。于是徐二探头往里一看,却发觉不妙,里面窗户洞开,床上白花花地还躺着一个人!于是徐二喊着郑月娇的名字,一边走进去察看;一看之下吓得尖叫起来,很快逃了出来,跑出后门,报官去了。”

黄县令想了想,命徐赵氏退下,召来丫鬟秋华。

秋华今年才十岁,小丫头怯生生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黄县令问:“秋华姑娘,莫要害怕,出事的那天傍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秋华小声说:“大老爷,主母先是喂小主人小龙吃饭,小龙身子不大舒服,吃了一半总是哭闹不肯再吃。然后管家的婆娘徐赵氏来了,主母就让我喂小主人吃饭,让徐赵氏去她卧房准备热水洗澡,然后匆匆地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完。然后徐赵氏回来了,告诉主母热水已经准备好,然后主母就去洗澡,然后就死了。”

黄县令听听秋华的小孩子口吻,心中有点好笑,又问:“你有没有听到你主母的惊叫声?”

秋华摇摇头说:“我只顾着喂小主人吃饭,似乎外面有人叫了一声,却没有注意,徐赵氏说我听错了,我就没再出去看。后来我哄着小主人睡觉,自己也趴在旁边睡着了,”

黄县令无话可问,忽然想起沈洪涛承认了与徐赵氏通奸,并且强奸了郑月娇,喝令把沈洪涛推上来,要他招供先奸后杀郑月娇一事。

沈洪涛已经被打得体无完肤,却连声喊冤,只承认强奸了,却没有杀人。

黄县令无计可施,只得看着嵇康说:“大人,下官已经无话可问了,还是您来审吧。”

嵇康也不与他计较,传来死者郑月娇的弟媳妇郑吴氏,秘密叮嘱一番,郑吴氏领命去了。

第二天,嵇康请黄县令都换上便服,悄悄地去郑月娇家里看发丧。

只见郑家已经布下了灵堂,幼子徐小龙被丫鬟秋华抱着,郑吴氏戴着孝站着哭泣。

嵇康假模假样地上去作了作揖,烧了两张纸,旁边有郑月娇的亲朋过来招呼喝茶。

黄县令是本县名人,低着头也不作揖,紧随着嵇康走,一时间倒也没人发现。

嵇康和黄县令悄悄坐在院子里,院子里摆着一排方桌,供前来吊唁的人歇脚,并且有人照顾茶水。

嵇康和黄县令静听周围的人谈话,只听一位老者说:“你们知道吗,听说郑月娇死的时候一丝不挂,是受尽了侮辱才死去的,死得时候舌头都收不回嘴里,那个惨啊!”

另一人说:“听说官府已经抓到了凶手,是管家徐二的老婆勾结她的奸夫作的案,那奸夫叫沈洪涛!也是离此不远的邻居,以浮浪好色出名。”

还有人说:“死者卧房的窗户破了,凶手是跳窗逃走的,当场没有被抓住!死者死矣,只是苦了这幼儿徐小龙,才刚刚会走路,父亲被强盗杀死在外,母亲又被歹人奸杀在家,这孩子将来怎么过哟!”

嵇康一边旁听,一边打量,只见有一个一袭白衣的人,在各桌之间穿梭,听各人的谈话,却不发言,形迹可疑。

嵇康悄悄地问旁边的亲朋,这个白衣中年男子是谁?有人摇头说不认识,有人说是死者丈夫徐如龙生前的朋友,好像徐如龙与郑月娇结婚时也看见过他。

嵇康眼睛一亮,拉了拉黄县令的手,二人偷偷地站起,尾随者这白衣人。

白衣人倒也警觉,一边走一边往旁边张望,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就快速地走出了郑月娇家,走了不久钻进一条巷子。

黄县令养尊处优,追得气喘吁吁,嵇康却身手矫捷,很快追了上去。

那白衣人猛然站住转身,冷冷地问嵇康:“阁下紧追不舍,意欲何为?”

嵇康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那个圆圆的玉璧,问白衣人:“这个是你的吧?我想问问,这东西为什么会丢在案发现场。”

白衣人大惊失色,恶狠狠地盯着嵇康,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就刺!

嵇康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人一副书生样子,却如此凶悍!

嵇康侧身躲过匕首,随即飞起一脚把白衣人踢倒,冲上去按住他!

黄县令慌慌张张地赶过来问:“嵇大人,受伤了没有?”

嵇康摇摇头说:“没有,快解下他的裤带把他的双手绑住!”

黄县令连忙照办,绑好白衣人,和嵇康一起把他押解回偃师县衙。

白衣人倒是倔强,傲立不跪,也不回答任何问话。

黄县令大怒,下令要大刑伺候,嵇康拦住说:“衙役,去把石无畏带来!”

一边说,嵇康一边观察白衣人的脸色,只见白衣人听到石无畏的名字,面上勃然变色。

一会儿石无畏被带来,见到白衣人先是一愣,继而喊道:“荀和建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荀和建面无人色,垂着头不回答。

嵇康一拍公案,喝道:“荀和建!你奸杀郑月娇,遗落随身佩戴在衣服上的玉佩在现场,如今还不招供,非要本官打得你皮开肉绽你再说吗?!”

荀和建一吓,软瘫在地上,还是一言不发。

嵇康大怒,下令烧烙铁,准备烙这奸徒!

眼看烙铁很快烧得通红,就要按在身上了,荀和建情绪失控,忽然大哭起来。

嵇康摆手止住衙役用刑,等荀和建招供。

荀和建痛哭了一阵,终于开口:“大人,我招,我全招,只求痛快地将我一刀砍死,不要受罪。”

嵇康点点头说:“你只要如实招供,我必定选派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刽子手,让他痛快地送你上路,不会吃二刀之苦。”

荀和建抽泣道:“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见色起意!我和徐如龙、石无畏都是好朋友,在徐如龙结婚的时候,我也去吃喜宴并且闹洞房了。一看新娘郑月娇长得如花似玉,我当时就爱慕不已,后来闹洞房,我趁乱狠狠地摸了郑月娇几把,那软玉温香,真是销魂!从此我便对郑月娇朝思暮想,但是我知道自己家境一般,无钱无权,只好暗中窥视着郑月娇,等待机会。

后来郑月娇不幸守寡,丈夫徐如龙被强盗杀害,我心中一喜,机会来了!

谁想到我母亲听说我要休了妻子娶一个寡妇进门,却坚决不同意,甚至以死来要挟我!

我只好断了这个念头,但是心有不甘,就有事没事地在郑月娇家门口转悠,我家住得也离此不远。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打郑月娇主意的不止我一个,沈洪涛、我朋友石无畏都觊觎已久!

于是我暗中观察,想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终于被我等来了机会!

案发的那天,先是徐赵氏暗中开后门放奸夫沈洪涛进去,我心中暗暗高兴,郑月娇家里只有郑月娇一个美女,沈洪涛进去必定是打她的主意!

我正要从没有关上的郑家后门进去,浑水摸鱼,忽然看见好友石无畏抢先一步,进了郑月娇家!

石无畏进去没多久,我就看见沈洪涛慌慌张张地逃了出来,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只怕是郑月娇已经被石无畏得手了!

我急忙冲进后门,摸到郑月娇的卧房,从门缝里偷偷往内一看,顿时怒火万丈!

只见我的梦中清人郑月娇一丝不挂,正被石无畏从后面抱着抽送,看看郑月娇痛苦地挣扎着,我不禁火冒万丈,“通通通”地抬脚就踹门!

里面的石无畏大吃一惊,以为有人来捉他,连忙松开郑月娇,跳窗户走了。

我急忙扶起郑月娇好生安慰,郑月娇惊吓之下抱着我哭泣,也不想想我是怎么进来的。

我爱怜地抚摸她,问她嘴角怎么有鲜血?

她哭泣着告诉我,是强奸她的石无畏把舌头伸进她嘴里,被她咬下一小截舌尖,留的是石无畏的血!

我爱怜地把她抱上床,忽然郑月娇想起自己一丝不挂,急忙让我转身出去,她要穿衣服。

我看着她刚刚出浴的胴体,如何按捺得住欲火,就把她强行按在床上,强奸了一番。

郑月娇连遭凌辱,而且是被丈夫的好友凌辱,急怒攻心,发了疯似地挣扎!

我怕她挣脱逃出去喊人,那样我的强奸罪名就坐定了,慌张之下伸出双手死死地按住郑月娇的脖子,让她叫不出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郑月娇终于不再挣扎了,我仔细一看却傻了,她已经被我卡死了!

我惊慌失措地逃离郑月娇家,回到家里才发现,一直佩戴在衣服上的圆玉佩不见了!

我又不敢返回去找,只有暗地祷告,千万是在路上丢的才好,万万不能落在郑月娇家。

我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听说偃师县已经派人去验尸了,查不出凶手,我心里暗暗高兴。

谁知又过几天,有风声传来,偃师县令向上宪洛阳县求援了,我又紧张起来。

今天听说案子已经破了,凶手已被抓到,郑月娇的尸体装殓发丧了,我才放下心来;但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就去郑月娇家里打探情况,被二位大人识破,抓到这里审问。

荀和建说完,嵇康命他画押,又做实证据,拿起荀和建的双手一看,果然一只手有枝指,共有十一个手指!

嵇康又查验石无畏的舌头,果然被咬去一点舌尖,说话有些大舌头,也让他画押,招供犯了强奸罪。

一件复杂曲折的命案终于告破!

偃师县黄县令大喜,传令摆酒宴庆功,犒劳一帮衙役,主要是宴请嵇康大人。

嵇康连忙推辞要回洛阳,说家里还有事,黄县令挽留说:“大人千万赏个脸,下官非是为了喝酒,还有一件刚发生不久的疑案请教大人。”

这一说,嵇康只好留下,边吃边谈。

众衙役知道嵇康是五品官,比县令官大,又以破奇案和除妖邪出名,纷纷好奇地敬嵇康酒。

嵇康十分谦虚,对衙役们敬酒都是站起来喝,而且一一回敬。

酒过三巡,嵇康笑问:“黄大人,还是谈谈案情吧,早日破案,我也好回去。”

黄县令笑笑,放下酒杯不饮了,命手下泡好茶来,喝茶说话。

黄县令说:“偃师县有个人叫做陆健勇,此人好强斗狠,心肠毒辣,平日以屠宰牲口为生。不过其妻子陆梁氏倒是天生丽质,窈窕动人,且性格温和。

去年时分,外乡有一位富商到偃师县做买卖,名叫杨本昌,其人相貌堂堂,风流潇洒。

杨本昌专做布匹生意,租下了陆健勇家对面的一排房子,经常和陆健勇在一起吃饭喝酒,倒是成了好朋友。

陆健勇家隔壁住着一位裁缝杨华程,娶妻陆梁氏,这杨华程对陆梁氏垂涎已久,却摄于陆健勇的凶狠残暴,不敢染指,只能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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