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心中高兴,看看雨渐渐小了,索性走出躲雨的大树,往山顶爬去。
刘瑾见嵇康高兴,也兴高采烈地随着他爬山;没走多久,雨完全停了,天色说变就变,一轮红日出来了!
刘瑾指着前面山上兴奋地说:“大哥快来!‘天竺云海’出现了!”
嵇康往前方一看,雨过天晴,太阳一晒一蒸,团团白云汇聚于山腰,向周围铺展扩散,刹时形成波涛滚滚的海洋,好似波涛起伏。天竺云海出现了!
嵇康心情大好,拔足狂奔,很快就走进了“天竺云海”里。
只见周围白雾飘飘,人在其中似乎是腾云驾雾,飘飘欲仙!
刘瑾也兴奋地伸出手,触碰那些云雾之气,手舞足蹈。
嵇康笑道:“贤弟,你久居山阳县,这么对这‘天竺云海’也如此好奇?”
刘瑾笑道:“‘天竺云海’不是轻易能够见到的,必须大雨之后再出太阳晒,机缘凑巧才能碰上一回!我虽然久居山阳县,也多次爬这天竺山,却往往失之交臂;经常在爬山的时候遇不上‘天竺云海’,至今为止也就远远地看到过‘天竺云海’一次!”
嵇康笑道:“那么我初次登天竺山就遇上了‘天竺云海’,算是很幸运了?”
刘瑾点头称是,二人一路爬山,直奔山顶,很快就脱出了“天竺云海”的范围。
嵇康看看前面的山路上清清爽爽,身后的山下却是云雾蒸腾的“天竺云海”,蔚为奇观!
走了一段山路,已经隐约看见山顶上有一处道观,占地极广,房屋也多,飞檐画角隐隐可见。
嵇康和刘瑾继续登山,忽然山路上下来一个道士,道士已届中年,长得仙风道骨,手持拂尘。
嵇康和刘瑾都很尊敬道士,就站在山路上侧过身子,让道士先下山。
那道士打量了两位几眼,忽然站住问:“二位施主可是从山下来?可曾看见一位背着褡裢的白胡子老头?”
嵇康答话说;“道长尊姓?我们确是从山下来的,却没有看见什么老头,道长找他有事?”
道士见嵇康身材高大,丰神俊朗,稽首为礼说:“在下姓杨,喊我杨道士好了。最近一段时间,山民们经常看到一个老头从山中出来,背着褡裢,给人们免费看病,分文不取。这老头自称梅先生,医术高明,救治了很多患病的百姓,人们都称他为‘梅神医’。”
刘瑾说:“杨道长,我也听说过‘梅神医’此人,道长找他何事?”
杨道长说:“是这样的,我修道多年,却不得其门而入,很是苦恼!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一处深山里遇到一位法力高深的大和尚!
那和尚形容古怪,不爱说话,走路慢吞吞地,不住地看着脚下,生怕踩死虫蚁。我暗暗观察,这和尚像是个有道之人,就暗中跟着他走,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和尚走到晚上,来到一座小山头上,躲进旁边一座树林里。
我也暗暗躲了进去,和尚似乎没有发觉我。
到了夜里三更天,忽然山顶上出现一只狐狸的身影!
当日正是月圆之夜,那狐狸站在山顶仰望天空,坐着吐纳,在吸食月华。
忽然那和尚就冲出树林,脚下狂奔,竟然离地而起,飞上山顶!
我惊骇地看着,那狐狸也发现了和尚,警惕地站起来,恶狠狠地抖了几抖身子,竟然身子暴涨一倍,向那和尚扑去!
和尚拳脚了得,手足并用,狠打在狐狸身上;狐狸四爪齐挥,也将和尚抓伤。
斗到酣处,和尚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葫芦,把葫芦口对着狐狸,念起了咒语。
葫芦喷出一道金光罩住狐狸,狐狸顿时变色,连连后退,却挣脱不了金光的吸引,似乎那葫芦非常厉害!
僵持了一会,狐狸被金光罩住,暴涨一倍的身材也恢复了原状,眼看支撑不住了。
狐狸忽然怪啸几声,张口吐出一颗火红色的内丹,冉冉升起,内丹发出红光,撑住金光,狐狸趁机一扭身,摆脱了金光的吸引,逃得无影无踪。
那和尚似乎早就知道狐狸会用这招,也不追赶,伸手一把抢过火红色的内丹往嘴里一塞,面露喜色。
然后和尚收起金光闪闪的葫芦,一纵身竟然飞了起来,飞得无影无踪!
把我看得羡慕得不行,原来吞下修炼成精动物的内丹可以吸收它们的修为,大大提升功力!
于是我一直在寻找修炼成精的狐仙,听本山百姓说,天竺山附近经常有一个白胡子老头,背着褡裢免费为百姓看病,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怀疑这梅先生根本不是人,而是狐仙!但天竺山很大,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遇到过梅先生,所以逢人就打听。”
杨道长说完,刘瑾也来了兴趣,暗中对嵇康说:“大哥法力高强,要找个狐仙应该不费事吧?我们何不助这杨道长一把,也让我开开眼界!”
嵇康皱着眉头说:“贤弟,不宜多事。异类的内丹,也是千辛万苦修炼得来的,得来不易,我们若是强夺了它,是为不义!”
谁知杨道士听到了嵇康和刘瑾的说话,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二人面前,说:“小道既然遇到了高人,就请高人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嵇康不想多事,无奈刘瑾一再帮杨道士求情,自己刚和刘瑾结交,不便过于拂他面子,就勉强答应下来。
嵇康问杨道士:“山民们传说,这梅先生都在哪里活动?有没有规律?”
杨道士说:“梅先生每天早上下山,傍晚回山,回来的时候,走着走着来到一棵参天大树下就不见了踪影。这天,道士趁梅先生出来给人治病,到了傍晚就不见了!听说他经常在山脚下几座村子里出现,但我去过几次,都没找到他。”
嵇康心里一动,问:“山脚下地方很广,梅先生具体在哪里出现?”
杨道士想了想说:“似乎在后山脚下出现的次数多些。”
嵇康点点头说:“想必梅先生的巢穴就在那里!他已经修成人性,有了灵气,你去找他是为夺他内丹,他可能已经感觉到你的恶意,所以对你避而不见。既然我答应帮你了,你带我去后山脚下看看,我自有法子找他出来。”
杨道士喜出望外,又要跪下相谢,嵇康扶起他,请他带路。
于是杨道士折返身子往回走,先带嵇康和刘瑾上到山顶,再寻小路下了山,来到后山脚下。
嵇康命杨道士带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找;三人一直走到午后,饥肠辘辘了,杨道士过意不去,看见路旁有家农家小酒肆,就请嵇康和刘瑾进去吃饭。
小酒肆里的酒并不好喝,菜倒是有好几种野味,用山泉水烹制的,口味不错。
嵇康也无心喝酒,就和刘瑾各吃了两碗饭,走出来消食。
杨道士在酒肆里结账,嵇康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棵大松树,枝干极高,松针极多,看来存活了许多年了。
嵇康漫步走过去,刚刚走到松树后面,忽然胸前佩带的墨玉佩发出绿光示警,嵇康转头对刘瑾笑道:“在这里了!这里很可能就是杨道士要找的梅先生的老巢。”
刘瑾不解地问:“大哥何以见得?”
嵇康笑道:“我身怀异宝,刚才示警,这树里有妖!照杨道士说,那梅先生年纪很大,须发皆白,一定是修炼了很多年才得到人形。而修道须择地、择时、择风水!你看这棵大松树树干极粗,树皮有许多皱痕,分明是生长了许多年,树干可能是空的,能够容纳不少异类!”
刘瑾当真走上去,用手敲敲树干,对嵇康说:“树干果然是空的!”
这时杨道长走了过来,一听刘瑾这话,忙问:“莫非找到了梅先生的老巢?”
嵇康笑而不答,反问杨道长:“你看这棵大松树风水如何?”
杨道长仔细看了看,惊喜地说:“这里土壤肥沃,地气极厚,而大松树恰好长在蓄水藏风的地方,占尽了地利!怪不得先生注意这棵松树,这里要是埋上祖先的骨殖,就是一座龙脉了!”
嵇康点点头,说:“我有些名气,我若直接出面,只怕那梅先生不敢露面,悄然遁走。现在天还没黑,我们且回那小酒肆里,我自有安排。”
杨道长和刘瑾都信服嵇康,随着嵇康再次走进小酒肆,坐下商议。
嵇康从怀里掏出四道符递给杨道长说:“等到天完全黑了,你把这四道符中的三道,分别贴在树根、树腰和树梢上,然后再烧化第四道符,自有灵验!梅先生出来后不会拱手把内丹交给你,你且和他斗上一阵,我在后面押阵,必要时会出手助你,你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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