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皇者似乎并不知道,一个人知道的越多,背负的就会越多。而像林晓航这样的一个人,接受一个武神的身份,其实是一件足以压垮任何强者的事情,只有他才会做的轻描淡写。
在林晓航的影响下,道至也终于进入了西荒,和林晓航的大军相隔万里,遥相呼应。
道至走进了林晓航的军帐,行了礼道:“见过武神。”
林晓航看了看道至笑道:“道至兄仁义,不等天地命令就进入西荒,实在是让在下好生佩服。”
道至叹了一口气,隔了半晌才道:“到底怪不怪我眼瞎,那可是浩天神君,我怎么能想到他也会干这种事情呢?”
林晓航看着道至,并没有觉得他是咎由自取,而是觉得造化弄人。
道至作为老一辈的人物,他和丹皇齐名,但是他和丹皇明显不同。丹皇的心里能够装得下三界,可是他的心里只能装得下自己的道法。所以,是非也是他所不能辨的。
道至本来只是个潜心修道的人,但是架不住天帝的笼络就进了名利场,和浩天神君他本来就一直在交往。本来是个不错的人,现在倒有点像是墙头草了。
道至之所以不等天帝的命令行事,是因为他怕自己被怀疑和浩天神君是一伙的,急于表态,可事实上,他又得罪了天帝了。他跟着天帝一起得罪武神,现在又回头得罪天帝,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墙头草。
林晓航可不会拆穿他现在面对的局面,他能来,林晓航求之不得。
林晓航带着道至去看了刚刚经历大战的大军,道至不由得感叹,能够将这样的铁血之师打成这样,魔族果真是要拼命了。
最后,林晓航和道至讲明双方要守望相助,守住西荒。
此刻的天宫里,冷漠的天帝看着群臣,第一次发觉,其实最可靠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如果武神还在,他或许不会发愁如何去抵抗别人,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可是现在,他已经和武神离心离德,将所有的精锐派给林晓航显然不可能。
三界是大家的三界,三界的危机是需要所有人来扛的,但是流帝却是冲着他和武神来的。天帝始终认为武神是一个没有顾虑的人,因为他负担的比武神要沉重。一个人获得的越多,背负的就越重。
在天宫僻静的花园里,天帝看着白发苍苍的丹皇道:“丹皇,你说我们对于三界,到底是有功还是有过?”
丹皇道:“我们给了天界安宁,代价却是血流成河。如果没有我们,该流的血一点都不会少,只是换了一些人在厮杀罢了。”
天帝苦笑道:”原来,我们于这三界毫无意义,只是在自娱自乐么?“
丹皇道:”从一开始,大家的目的,也无外乎是生存罢了。“
天帝看着丹皇道:”月神要见武神,可是武神不可能脱身。你认为,武神有没有必要去见一下月神。“
丹皇摇头道:”老朽不知道,事到如今看起来就算是有阴谋应该已经浮出水面了,但是最近的事情,总是叫人觉得,三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天帝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满意,但是丹皇说得却一点也不错。本来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天帝都以为尽在掌握之中,但是现在看来,那些自己无法掌握的事情才是对他来说最危险的事情。
人的欲望或大或小,节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应该没有欲望,活成圣贤。
慧尘从来不觉得自己已经真正的没有了欲望,只是他更懂得节制,也知道欲望如何才不会伤到别人,伤到自己。
星帝圣君的欲望是什么,慧尘也不知道,但是他觉得,星帝圣君会是三界最大的威胁。作为一个掌握秘密的极少数人,慧尘心里有些沉重,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想去改变星帝圣君。
星帝圣君走到哪里,慧尘就跟到哪里。星帝圣君到了天外天,于是慧尘也到了天外天。
星帝圣君看着荒芜的天外天道:“不愧是末日之战的战场,悠久的岁月都不能使其恢复原来的样子。”
慧尘道:“你称之为末日之战的,我们却认为是新生之战。若无那一战,何来今日的三界众生的繁荣。”
星帝圣君道:“那是一个强者林立的辉煌时代走向遍地蝼蚁的时代的转折,那就是天荒的末日。”
慧尘道:“随你怎么想,新生总是在陈旧的尸体上长大,纵然慈悲,也改变不了什么。缅怀过去,只能嗅到一股腐朽的味道。”
星帝圣君看着慧尘道:“我喜欢你这张嘴,说什么都好听。”
两个人进入天外天不久,就又有人进了天外天。
魔族的圣君最近很不得志,因为他总是觉得无垢不愿意用他。尤其是流帝来了之后,他以为能够大显身手,结果无垢处处阻挠,甚至差点出手教训。
圣君之所以回到天外天来,是因为他要把林侠带回天外天,不仅如此,他还要保护好林侠。
圣君受了气,一路上对林侠,也是使尽了手段。
圣君单手提着林侠,进了自己的洞府之中,扔在地上道:“你就在这里呆着吧,不要死了,反而给我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