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一怒,激起了无数人内心的心中的恐惧。
道至已经站在了天宫的门口看着林晓航,说不清楚他到底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还是他早就没有了退路。他曾经向林晓航和慧尘动手,这就意味着永远没有了化敌为友的可能。
林晓航本来是面朝天宫等待天帝到来的,可是感受到了道至的气息之后,还是回过了头。
林晓航道:“道至,真没想到是你来了。我还以为,今天站在你这个地方的应该是丹皇那个老小子。”
道至苦笑道:“丹皇是你的老朋友,你为什么觉得他有可能会站在这个地方?”
林晓航道:“我这个老朋友有一个很坏的毛病,那就是喜欢让自己的朋友吃亏。我这个做朋友的已经吃过很多次亏了,在他眼里,我还能吃的下去这世上更大的亏。”
道至道:“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你的朋友心里对你充满愧疚,再也不愿意让你吃亏了。而且,这个时候你若是吞下这口气,到时候恐怕难免让很多人都感到失望。”
林晓航道:“你是说,如果这个时候不打起来,很多人都会失望?”
道至道:“也许更多的人会希望能够和平共处,可是很可惜,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让天帝和武神从此放下心里的芥蒂。所以,与其粉饰太平还不如尽早的分出胜负。”
林晓航笑道:“如果分出了胜负,对别人又能有什么好处呢!如果武神不死,他依然会是武神,如果武神死去,天下人便要逐鹿武道巅峰,到时候天下群雄是否会并起,杀伐祸乱接踵而至。这样的结果,你们也能够接受么?”
天下有武神绝不是一个象征,他还是镇在这世人心里的大山,也是武人心里至高的束缚。如果这世上没有了武神,恐怕到时候人心就会更乱了。
世上有一些长久以为没有任何改变的事情,在人心里已经成为了不可改变的事实。但是这事实一旦被改变,人心里必定引起轩然大波,所有的事情都要推倒重来了。
林晓航所说在道至的心里也并非从来没有想过,毕竟他虽然已经做了一个蛇鼠两端的小人,但是依旧是那个天下道门的领袖。
道至道:“武神和天帝之争总是要有一个结果的,这是现在看来最好的解决办法。而且,如果天帝能够在武道上战胜武神,那么到时候天帝和武神就是同一个人,这世间还有什么武道的不安。”
林晓航笑道:“何必自欺欺人呢,就算是我不自吹自擂,那武神也是个本来就不可战胜的人。如果这世上连武神都可以被人替代,那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够不被替代了。这世上,从此也就没有什么能够是一成不变了。”
道至明白,变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没有任何束缚的变,却是祸乱的根由。这天地间,总该有一些能够压的住人心的东西在。自由,从来不应该是没有束缚的东西,人心的欲望,也绝不是该没有限制的。
天帝来的很慢,就好像知道道至能够留下林晓航,而林晓航也绝不会轻易离开一样。
林晓航回过头来道:“天帝,你来的好慢啊!”
天帝道:“你走的也很慢。你总是走的很快,快得别人无法跟上你的步伐,可是这一次,你实在是有得不快,而且还有些慢的让人有些意难平了。”
林晓航道:“你说话什么意思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够猜得到,可是今天你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
天帝看着林晓航道:“我的意思,就是你能够想到的意思。如果你说你没有想到,那一定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林晓航看着天帝道:“我以为你就算再快,也绝不至于在开战之前就做好一切。你要战胜的是我这个人,杀了别人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天帝道:“一个人从来不提前做准备,那一定不是聪明的人。我势必要提前做好准备,那是因为我知道,如果给你或者武神一脉留下任何一丁点的机会,从此之后三界必定永无宁日。而且,死灰复燃之日,必定不远了。”
林晓航道:“你将大军分开的时候,你的心里一定已经很清楚北极皇者想做什么。所以,你一定会改变你的兵马动向。你的大军,莫非已经到了雷泽?”
天帝道:“雷泽可是个不好去动的地方,那片雷湖会成为大军的葬身之地。所以,要破雷泽,还得有一个盖世修为的人去。”
林晓航笑道:“恕我直言,恐怕只有你天帝才能破了。”
天帝道:“所以,我让大军眼睁睁的看着妖族进入了雷泽却无动于衷。”
林晓航道:“所以,你的大军现在会去极北之地,去灭了北极皇者,对吗?”
天帝道:“妖族,始终是异类罢了。如果今时今日没有灭了他们,以后还有无数的机会灭了他们。可是北极皇者不一样,他是天荒遗种,更是武神麾下的第一大将,这样的人,如果你要灭了他,就必须找到时机。”
北极皇者终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以天帝的兵马之壮,破极北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林晓航道:“那么,你现在急于做另外一件事,就是先杀了我。只要杀了我,他们才会真正的成为一盘散沙,到时候你才有势如破竹的机会。”
天帝笑道:“难道你不觉得,现在一切都如我所愿吗?”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当然,毕竟你是天帝,算无遗策的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