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裴衍敲响陆泽的房门。
里面没有动静。
笃笃笃。
笃笃笃——
房门从里面打开。
陆泽鼻梁上夹着一副烟灰色的细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支钢笔。
裴衍笑道：“我可以进去吗？”
陆泽迟疑了片刻，侧过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进来吧。”
裴衍进到房间。
桌子上放着摊开的剧本。
很显然，陆泽正在钻研剧本。
“坐。”
裴衍调转过身。
深深地凝视走到床沿边坐下的陆泽。
忽地抬起脚步，几步就冲到了陆泽身边。
陆泽微微拧眉。
似是不悦。
裴衍并不在意陆泽的不悦，他笑着道：“昨天晚上为什么想去到海洋的深处，又为什么……抱我？”
陆泽默然不语。
裴衍挨着陆泽坐到床沿边：“你如果不说，我今天晚上就不走了。”
陆泽：“……”
裴衍真诚道：“我只要一个答案，得到答案之后我起身就走，一秒都不多留。”
陆泽眉头拧得更紧，却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
裴衍心中一动：“什么意思？”
陆泽斟酌着语句道：“昨天晚上我……产生了一种熟悉感……好像我以前去过海洋深处，可我确定我没有去过海洋，甚至……”连水都没有下。
陆泽没有告诉裴衍，他其实很怕水。
可即使他不说，裴衍也知道。
因为石野……也很怕水。
哪怕最大限度地克服了对水的恐惧，可能不下水就不下水。
裴衍记得，自家老攻以前不怕水的。
是在人鱼世界后，自家老攻才开始怕水。
“……你干嘛……”
裴衍抱紧挣扎的陆泽：“让我抱一下。”
陆泽惊愕：“你——”
裴衍很凶：“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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