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微微一怔,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来,阴测测地问道:“为何这么说?”
他嘴边的这抹笑在森然夜色中看着尤为渗人。
“你会开口问我就已经是问题了。”杜翰咧嘴笑道,“常人碰到别人问自己是不是鬼,第一反应就是否认。明兄却这般反问,莫不是心虚?”
明渊脸色有些冷了,掷地有声地道:“我现在是人。”
杜翰眉梢一挑,兴味道:“‘现在’是,那就是‘以前’不是咯?”
明渊不置可否,与默认无异。
两人相顾无言,就这般僵持着。
半晌,还是明渊撑不住先问了:“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自己如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还叫对方看出自己以前是摄青鬼来了?这没道理啊。
杜翰朗声笑了,坏坏地道:“我哪儿有本事看出你前身是什么啊?”他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揶揄道,“你这里有尸斑。”
明渊脸色大变,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来回摩挲了几下,他的脸色变了变,忐忑地问道:“多吗?很明显吗?”
“不明显。”杜翰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自卖自夸地笑道,“就这么一点点,颜色很淡,也就我这种心细如发的同道中人才能看出来。”
明渊神情相当复杂,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衣兜——那里,揣着他刚过门的小妻子。
他现在的心情真可谓是五味杂陈,一言难尽。
难怪新婚那晚温雅看到他会瑟瑟发抖!
搞了半天是因为这丫头看到了他身上的尸斑,所以认定他是诈尸的鬼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