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夏夜里稻田中的蛙声显得格外清晰,蛐蛐儿的鸣叫声也变得清晰起来。似乎万物都在这寂静的夜里躁动不安。
沈言内里动如脱兔,表面却稳如老狗。他故意装作一副睡得深沉的样子,还故意往自己师傅怀里钻,一会儿不是把手搭在了师傅的腰上,就是把腿抬到了师傅身上。
当他发现自家师傅竟然没有闪躲,也没有把他推开时,沈言心中窃喜,继而得寸进尺,几乎把自己整个人都塞到了自家师傅的怀中——确切的说,是胸膛贴胸膛,紧紧挨在了一起。
相比于沈言的游刃有余,杜执就显得格外僵硬拘谨了。他几乎像一块磐石一样,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往旁边瞟一眼——就那样笔笔直直的躺着,宛如一个冬日里被冻僵了的人。
杜执很紧张的咽了一下唾沫,在这无比寂静的夜里,就连吞咽唾沫的声音都显得那么清晰。
杜执不由得更紧张了,理智告诉他,现在该把小徒弟给推开,可自己的身体却根本不想动。
真是夭寿啊!
自己昨晚才做了那样一个梦,今晚,竟然就和自己徒弟相拥而眠了——自己这样还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师傅吗?杜执心里又是自责,又是窃喜,整个人像是被生生撕裂成了两半,痛苦又甜蜜。
沈言自然不会清楚自家师傅心中的纠结,他故意装作不经意间的蹭了蹭,然后,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家师傅的反应。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他家师傅竟然没有对他动手动脚的。都这样子,师傅竟然都还不敢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