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骂他八辈祖宗呢,抬头一看,我眼前直挺挺站着的竟然是宝柱叔家的大伟。
说起来,这大伟也有好几年没怎么见了,那会儿我记得还是刚和金灿好那会儿,大伟家出了黄皮子那档子事儿,好好地一个家就那样散了。
这些年宝柱叔我倒是时常见到,和变了个人是的,苍老的不行了,满头的头发都花白了,身体也佝偻着才能走路,但是这大伟,那会儿疯了以后,听人说宝柱叔攒了不少钱,就把大伟送到什么疗养院还是康复中心去了,所以很长时间没见到了。
大伟稍稍比我矮些,也是细皮嫩肉一个小伙子,我记得那会儿刚疯的时候,大小便都不能自理,每天宝柱叔满村儿撵着他给他处理屎尿,现在大伟倒是像是完全康复了,干干净净站在我面前。
我先笑着开口打招呼道:“大伟哥,你回来了!”
我还寻思着,这大伟还不知道能不能听懂我说的呢,说不定又是趁宝柱叔不注意偷跑出来祸害别人的。
谁想到这大伟也和我很熟悉一笑,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我:“哎呀,生子!好久不见了可真是,你现在长得比我都高了,小伙子真是帅气啊,小时候就看你长得好看,没想到大了更帅了。”
听着大伟这一连串比正常人还要正常的客套话,我瞪大了双眼,原来大伟哥早都好了,我还差点把人家当成傻子了呢。
我也客气笑了笑,顺便把手里的洗澡水往紧了抱了抱:“大伟哥,几年不见,你才是更是一表人才了。”
大伟熟练的从衣服兜掏出一盒烟,自己叼在嘴里一根,又递给我一根,我赶紧摆摆手。
大伟“啪嗒”就点着烟开始抽了起来。
“生子,你以前不是和我那个表妹是同学么?现在还有联系不?”
我没想到大伟忽然在向我打听到了金灿,我撇了一眼他的神情,感觉倒是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呵呵一笑,道:“嗷,有联系啊,我们现在也在一个学校呢,怎么,她没来看你?”
“看啥啊,自从我那会儿病了,他们家几年都不和我们我们家联系了,我好了之后倒是去她家找过她,不是没人,就是躲着不见,他们家也不和我们家走动了。”大伟在一旁吐着烟悻悻抱怨着。
原来是这样啊,金灿一家原来从那会儿就不和宝柱叔家来往了,虽说金灿的大姨不在了,但好歹也是亲戚一场啊,她家不至于这么薄情寡义吧,而且那会儿金灿和大伟的关系那么要好,怎么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这个表哥呢?
我有些疑惑了,看着不停在我旁边吞云吐雾的大伟,我试探性打听起来:“大伟哥,你妈不是金灿她大姨么?金灿不来看你,那金灿她妈妈呢,也不和你家来往了?”
大伟很随意的抖抖烟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嗨,快别提了!金灿她妈和我妈压根儿不是亲姐妹,我妈不在了,她妈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了!我也不怕你笑话,实话和你说,金灿她妈和我妈是同母异父的姐妹,我姥姥那会儿本来先嫁给的我姥爷,生了我妈之后,又生了两个姨和一个舅舅,谁知道有天我姥姥就和一个不知道什么神秘的少数名族的男人给私奔了,把我姥爷气的,最后,我姥爷把我妈他们几个孩子带大,忽然就撒手人寰了,而我姥姥,忽然就又给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带着金灿她妈,我姥姥就又承担起了照顾我妈他们的责任,据我妈说,金灿她妈是我姥姥和那个神秘少数民族的男人生的,我姥姥因为长期不堪忍受家暴,就带着这个闺女跑了回来,听说那边还有个儿子,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所以我妈和金灿她妈其实就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压根儿不是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