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的晚餐与海滩约会之后,沈凌风有半个月的日子都没有见过程思雨了,他不喜欢那种朝夕相对如胶如漆的相处方式,他需要相对的自由,或许从前不是…但至少现在他的想法如此。面对程思雨一连发来好几条的信息,他欢喜,却又觉得厌烦,有时候发自内心感到甜蜜的回复她一句“我也爱你”,有时候又甚至懒得回复或者敷衍行事。他拿着手机翻了翻,就随意放在书桌,一躺就躺在床上,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头脑一片空白。
这时房门打开了,是沈太太,她温柔大方,一步一步轻声的走近他床边,用手轻抚他的肩膀,悠闲淡然又微笑地说:“凌风,你在想什么呢,刚才喜姐叫你下去吃早餐怎么不去了,经常不吃早餐对身体可不好哦,乖,现在下楼,你爸爸弟弟都在楼下等你吃饭呢。”
“知道了,妈,什么时候变得啰里啰嗦了,况且爸一看见我就生气,一看见就说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我还不如干脆少点下楼,省的他看见我又要讲一堆大道理,光是教训都要一个多小时。”他说着穿上拖鞋,顺手看着镜子拨弄一下额前的头发。
沈太太走到凌风的跟前,整理了他歪了的衣领,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你爸的脾气,和你简直就一模一样,天生一对的牛脾气,他就是要别人听话,要他人的认同,偏偏你也是一样,只认死理,认准了的事,谁说也不听,但你好歹在他面前也低头嘛,你明知道他吃软不吃硬。”
“妈,”他转过身来,手搭着沈太太的肩膀,“不是我不让他,是他确实不可理喻,专制,我有我的自由,要我违背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刻意认同他,我做不到。”
“你啊!就是不懂事!”沈太太顺手敲了一敲沈凌风的头顶,就拉着他下了一楼。
午餐便是如往常一般丰盛,这无疑是喜姐的功劳,喜姐在沈家工作也是有二十多年了,于沈家人来说,喜姐和他们是主仆之情,更是亲人之间的感情,而沈家二少爷沈凌轩与她的感情便是最好了,在喜姐端盘子上桌的时候,他就调皮地在喜姐脸上掐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看着喜姐。
凌轩隔壁坐着的自然是沈家二少奶,凌轩的妻子郑斯嘉,凌风对思嘉的印象不佳,因为思嘉在外的名声不好,流传她是一个贪图富贵,拜金并作风放浪形骸的女人,他一直不明白弟弟为何能看上这种货色,是被灌了迷汤还是着了魔道,坚持要与她完婚,一副非她不娶的样子的时候,更令人惊讶的是父亲竟然也漫不介意,就因为这个女人家境与沈家势均力敌,门当户对,他满腹疑狐,百思不解,最终他自己总结了两个令人鄙夷的原因,那就是手段与金钱。
等饭菜上齐,汤也端上的时候,郑思嘉自然而然地走出桌位,站在饭菜面前,小心翼翼地帮每个人盛满汤,再一碗一碗分发给每一个,等到每一个人都开始吃饭的时候,她再走回自己座位开始吃饭。
这时候沈先生开始说起话来,对沈凌风投去询问的眼光道:“听说你最近在搞些小生意,怎么样,还顺利不,难道你那些外贸生意还能做的起来么?”
沈凌风听出父亲的言外之意,心里自是不快,他嘴角一撅,伸张了肩膀,整个人靠着坐在凳子上,“不过不失,自然不用父亲操心。”
“呵,”沈先生闷哼一声,家里的气氛又开始严肃起来,他的脸色一沉,“我老早就叫你过来我公司帮忙,继承自己家的饮食产业,有什么不妥,父承子业,天公地道,我们家族有那么多家宾客如云的酒店餐饮店,这都是我打下的本,你却一点都不领情,偏偏要搞什么外贸,现在世道很好吗,你以为你不听我的建议就能经营的如何出色?你看看你弟弟,在我的安排与扶持下把佳月酒店做的有声有色,得到了众人与亲朋戚友的赞赏,生活上自然也井井有条,成家立业完婚。你在看看你自己,哪一样做出个模型了,没有一样令我满意!”
沈凌风筷子一落,叮的一声,脸上写满愤怒与想逃,沈太太见此状,自是立刻圆场,调节气氛:“伟庭,为什么要大动肝火呢,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谈公事了,孩子长大了自然有他们自己的选择,你就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吧,孩子都成年了,也不好经常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