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雨刚从天台下来,便看见沈凌风挨靠在大堂沙发上,悠悠地望着她,若有所思地说:“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打你手机也不接。”
被他如此一问,满肚子的苦水欲言又止,只是再三思考,着实不妥。凌风与逸凡是那么好的朋友,难不成还有道理告诉他自己的女朋友刚往天台上走向自己最好的朋友道谢而反被冷嘲热讽的事实吗,她太清楚沈凌风的脾性了,虽不会有所猜疑,毕竟自己的人品与性格还是值得让他信任的,只是心中肯定会有所不悦,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温柔地微笑说:“方才我回来的时候突然感到口渴,就走去茶水间倒水,不知怎么的突发奇想跑上天台,只为了一睹巴黎的夜空与我们台北相比是否略胜一筹,你知道的,我脑子里经常天马行空,数不尽的思绪万马奔腾。”
“傻瓜。”沈凌风捏着她的鼻子,做作样子地拍她额头宠溺地说:“就知道你是一个小朋友,想看夜景和我说一声就是了,用得着窝在这个小天台里吗?笨死了。”
“什么?”程思雨睁大乌溜溜的眼睛,手拉着他的手,踮起脚好奇地问:“难道你要带我去哪个好地方吗?”
“当然!我那么聪明,你等我一阵我安排人备车。”沈凌风得意地说。
“又是一群人一起去呀?”程思雨撅起嘴巴小声嘀咕着。
“不是,我们两个人。”沈凌风凑近她耳畔低沉地说,一股弥漫的热气在她耳边来回盘旋,忽冷忽热刺激她那遍布脑颅周围的神经线,“我知道你等不及了。”
“讨厌!你好恶心!”程思雨猝不及防地面红耳赤起来,顿时忸怩不安,小力地捶打沈凌风结实的胸膛,却反被他强势地抓住双手,视线与他深沉又乌黑的眸子相接,那些隐蔽而心荡的小情愫瞬间无处遁形,暴露无遗,她在他面前总是无法伪装自己对他的爱意,情绪无时无刻不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他们两人伫立在大堂中央,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
“走,带你看巴黎看星星。”沈凌风揽着她的肩往门口走,两人开心地甜笑着。
此时杜逸凡早已从天台上赶下来,站在大堂的楼梯口好一阵子,冷若冰霜地望着正走向门口的一对恩爱璧人,天作之合,不由自主落寞地笑了。
笑自己是个傻瓜,自作多情的不是谁,正是他自己。她是他好朋友、好兄弟的女朋友,又怎么会因为他的一席话而愁眉不展,谁还稀罕他的解释与道歉?是他不够理智,平常在职场上游刃自如的自己怎么变得迷迷糊糊,悠游寡断。思雨只能是他的朋友,现在是,以后都会是。他必须重拾理性,同样理智地对待每一种感情。
司机把车子开到圣心大教堂便停下,沈凌风牵着程思雨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下车,她跟随他的脚步悠悠踟蹰一同走到大教堂前。
“这里可以看夜景看星星吗?”程思雨笑嘻嘻地看着她,眼眸闪耀的星星折射在他的眼睛里。
这座伫立在蒙马特高地的圣心大教堂,建筑风格标新立异,融合罗马式与拜占庭式元素,由上往下看,它那与天相接的洁白的大圆顶别具一格,大圆顶下有一座**的耶稣祈祷雕像,正气凛然,四周遍布四个小圆顶,相得益彰。教堂正面有三个拱形的大门,两侧便有两座骑马的的雕像,锋不可当。
站在圣心大教堂前方的平台便可俯瞰整个美丽的巴黎,一望无际的夜景尽收眼底。程思雨一眼望去,瞅见前方星星点点的房屋密布,数排房屋形式各异连成一幅璀璨绚丽的夜景图。她兴奋地笑逐颜开,踮起脚跳起来像只小鸭子般拍起手掌。她高兴地圈住沈凌风的脖子问:“你好过分,明知道有这等好地方应该早带我过来”
“好的东西总要压轴出场的,傻瓜。”沈凌风嘴角微扬,眉毛上挑,得意地望着她。
“喜欢吗,我厉害不厉害?”沈凌风咧起嘴开怀地笑,笑得神采飞扬,好令人心动。
“厉害。”她由衷地赞扬他,脸上晕红了一片,因为被微风吹拂而显得越发迷人。
“凌风,今天多得有你,不然我母亲的手镯…”不等程思雨说完,他用手按住了她的嘴巴,轻淡而有力一说:“我和你不用说这些,有我在谁敢伤害你。”
话毕,程思雨调皮又高兴地笑了。
随即沈凌风揽着她的肩凝视远方的风景,颇有诗意,他淡淡地开声:“你看见了什么?”
她用手拂开额前的发丝,愉快地说:“我看见很多房子,很多有两波屋顶的房子,它们的身上都自带霓虹灯,像夜空中的繁星一样闪闪发光,光耀夺目。右面高高地矗立一座大灯塔,天边镶嵌了一轮洁白的明月,正向整个巴黎的楼房投射柔和的的光辉,赶早白天的烦恼,洗礼整个巴黎的喧嚷,让它恢复了黑夜的宁静。”
他们相依相偎眺望眼下巴黎的夜景,与此同时,她内心窃喜,暗自构想未来的的蓝图,憧憬生活的无限美好与远方的诗意。
风缓缓吹动,徐徐飘来几分凉意。耳边传来路边悠悠扬扬的萨斯风乐音,伴随着风声呓语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辗转。恍然一条闪闪发亮的钻石钥匙项链在程思雨的眼前晃动摇曳,促使她定眼望着前方的项链,小心翼翼触摸,茫然不解地望着沈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