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四鸡轻轻嘘一声,于是他开始摸着对方的脸,无意踩到阿五驴,阿五驴骂道:“你妈拉个巴子!黑得像娘肚子似的。”
非善类立即跳起来,感觉着推掇阿五驴,结果是小马六:“你妈拉个巴子!你推老子。”
他们仨就像三个泼妇一样互相推掇着,混乱在群殴,相互大骂着:“你妈拉个体巴子”,“那是我的鼻子眼”、“你摸到我的屁股。”直到猪头三、牛八瞧不过眼才把他们仨拉开。
“全都给我滚犊子!不想活再大声点引来匪徒!”我吼他们,他们悻悻闭嘴,表情是快乐的,他们在用他们的快乐方式自我排压。我们是这样贫的开始,也会从这样贫结束吗?
“鬼哥——这么黑。”我喊鬼哥,不想再给那绵堂添麻烦,虽然我救了他,他也救我们。
“我在你身边。”鬼哥妥妥的一个守护神,总让我心安。
一只大手赂我摸索过来,把我拉着并靠在他身上,是那绵堂。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前,温暖而安定。
“我真得感谢你刚才像无畏的姑娘救了我的命。”他说。
“我没有想要去杀人,我吓慌了,吓得说不出话来,然后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举起了枪,朝他打去——”我回想刚才那惊愕一幕,仍颤抖。
“谢天谢地,乘乘,我教会了你打枪。”
“他们还能找到我们吗?”
“找不到的,我要离开这一会儿,你能保证不让你的同伙们吓唬倒吗?”
“你不会再回出去吧?不行,你受伤了,不能出去,求你。”我小声的说。
“怕是得去一下,”他安慰我,“我们刚留下一些很明显的踪迹,我得去把它弄掉,他们抓不到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跟你去,鬼哥在这里足够能保证他们了。”
“你在担心我吗?乘乘?我不会这么轻易让他们找到,放心吧。”我感到他暖意的情绪。
“我不让你去!”我拉着他,我不愿在这个危险时期失去任何一个伙伴,即使他常常取笑我,但他从来是有分寸,我们有这种共患难的友谊之意。
“听着,猫猫,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当然不会有事,听我说,万一我回不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匪徒发现了你,在鬼哥也帮不了你的时候,在发现你之前你就用这把枪结果自己,只剩下一颗子弹了,只有一次机会,懂吗?”那绵堂抓住我的手,把一个又冷又重的东西放在我手上,那是枪。同时耳语一番给鬼哥。
“滚回来!”我低吼。
但是那绵堂果断的走了,我们一伙人都呆在漆黑中,都感到恐怖,因为整个洞子至少有上百只蝙蝠在上面,我还能见到它们眼睛在闪光。我从没有这样的感到孤独无依,我们都像是被遗忘的孩子。
他为什么要提醒我用手枪?他们会抓住他,杀死他吗?然后他们再来我们,我能用这支手枪在他们发现我之后,我有勇气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用仅剩下的一颗子弹勾动扳机吗?我不知道,一切是都是未知数。
大伙都不安动着。至少一小时过后,他还是没有回来。洞口泄进来的光变成了银色,外面一定是月圆之夜。
在很远远的地方,我都听到布谷鸟的叫声,随即另一边也传来布谷鸟的叫声,接着又听到第三声,我们都知道,那是匪徒的相互联络的信号,他们已快要近在眼前。他们会发现那绵堂吗?我从不相信命,但此刻我为他请求老天保护他。
我小声念念有词“耶稣、三清、如来佛、真主、观音,降龙伏虎、关圣大帝、齐天大圣,五百阿罗、土地公公、茅厕婆婆,保护那绵堂,保护大家平平安安。”
忽然间,洞内窜进一个人影,那绵堂轻声“是我。”
我们终于放了轻松。
那绵堂伸手找我,他背靠着岩石,把我拉到他的依偎在他的胸前。他轻轻地搂着我,哄孩子似的安慰我。我像找到亲人一样感动不已,过了一会儿,我不再颤抖,安静下来,因为领略他的力量,他的温暖。他抚摸着我的脸,触到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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