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寡言一会,“大上海不是你们想像这么好地方。”
“所以?”
“离开这里。”
“去那里,国将不国,民不聊生,何处为家?”
“.你知不知道,对外号称‘三鑫公司高级俱乐部’,而实质上是一规模宠大,设施豪华的赌窝。是霍焯山、杜少卿、张成林及其弟子聚剑钱财的一座金库,也是他们视为攀升之道,扩张势力之诀窍。里面鱼龙混杂,只要有钱,认识任何与俱乐部或三鑫公司有点关系的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参与赌博、游乐,不是你去的。”
“天大地大,人都要活,不是你这种富家子弟所能理解的。”我恢复本性,也跟他开起玩笑。
“愿不愿跟我一起到军营?”他问得隐晦,我答得坦诚:“不愿,宋大哥心怀天下,胸中有万千韬略,我不过区区小女子。我想要自己自由。”
宋达神情有些伤感,此时任性得像个小孩:“我要砍掉你的翅膀。我们生活在这个乱世,我们这一代人注定无法慢慢等待花开花落爱,只能不顾一切去挣、去拼、去爱,为了保护爱人,不惜阴谋阳谋一起施展,哪怕被误解、被唾弃也在所不措......”
我愣了一下,这一切变得失控制,“别,别,求放过,这跟强抢民女没有两样;你权势滔天,多的是名门淑女倾慕。”
我们俩同时仰头大笑。
第四步失控。
宋达同意帮我协调让鬼哥出来,我心情大好。
我们开始下山,我还有别的大事要做,因为最近生活拮据,已经在上海连吃三个月的清水白菜了,我需要找些野味,给二狗子补补身体。
我紧盯着山中一家小农舍,一群鸡在找食,我叫声“停”,宋达不明,紧张问:“怎么啦?”
他见我的眼睛竟有些发直便奇怪的问:“看什么呢?”
我指着鸡群说:“这是什么?”
“鸡呀,没见过是怎么着?”
“你说错了,这是烤鸡!”
“你的意思是......”
我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一只鸡的的脖子,鸡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我拧断了脖了,立马递给宋达,空出另一手再拧断另一只鸡,宋达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一手,拧断鸡脖子手法如此熟练,有些瞠目结舌。
我俩一人一只鸡在手,快速潜逃上车,我一边拉他一边吩咐道:“快,快,你回家弄些调料来,我给你做晚吃饭!”
村民扛着棍子追赶出来,宋达也许平生第一次狼狈不堪潜逃,车开得比风火轮都还要快,我当他是兄长一样搂着他肩,用手掩耳盗铃着他有脸,他努力压缩着身体,不让农民瞧见其正脸,我对他说:“你真像一只黄鼠狼叼鸡!”
宋达感到惊诧,边急速狂飙边问:“一小时前那个温柔、妩媚而娇滴滴的女人,现在全然不是那么一个人,天真、羞怯、娇弱不是你的外表。现在全然是男性化的你——干脆、坚决,办事果断,雷厉风行,没有一点女孩子的蹒跚态度,你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就像一个男人那样从最简捷的途径去找到它,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样躲躲闪闪,转弯抹角。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我的面颊现在一定是急跑后的红喷喷,我笑靥如花:“一定要做烧烤才好吃,你有得口福了。”
宋达开车送我回家,后他去办事。
入夜,我们在家里点起一堆篝火,支起锅,阿五驴把能菜市场买到最便宜的菜、杂粮米什么的都加进锅里,油四鸡拿支打通的竹筒玩命地吹火,猪头三用稀泥巴的把鸡糊了起来,架在火堆上不停地翻转,做这种叫花鸡很简单,不一会儿诱人的香味儿就飘出来了。其它的人四仰八叉地等着吃,且脸上全显菜色。
没有想到到宋达也真不客气如约而至,他拿来了几包上好的调料和市场稀奇美国罐头和一瓶红酒给我,对于在国外长大的他,像是天方夜谭,“真香呀,我还是第一次吃这种做法,大开眼界。”
猪头三打开后以一种破款性的姿势往锅里倒着,还一边往锅里整瓶地倒入酱油,还来一通搅伴,一边伴以豪情满怀宣言,“让我来做一顿餐。”
我们想那时边一定装着别的什么,但是在他开启之后,他怪叫一声,从里边倒出来的是真真切切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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