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汐玥和寂月流尘两个人,且都带着一群奴才。气氛显得异常尴尬,汐玥正想着找个借口让寂月流尘自己回去时,突然记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既然今天有这么一个绝佳机会,那么就择日不如撞日吧!想到这里,汐玥不由的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一旁的怜儿还未从刚才的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猛然瞧见汐玥的笑,整个人再度傻眼。
娘娘不会是要算计皇上吧?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怜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抖,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向瞧不起的“主子”变得这样深不可测了?似乎是自落水那日开始,皇后娘娘整个人都变了,难道真的只是如她自己所说的,醒悟了?
“怜儿,你将本宫琴收拾下,先回寝宫候着吧!”
冷不丁的,汐玥的声音凉凉的响起。吓得怜儿三魂不见了七魄,连连应声道:“是!是!奴婢这就去。”
“皇上,要回去了吗?”汐玥转头看向寂月流尘,一脸得体的浅笑。
“嗯。”寂月流尘不去看她,只是淡淡一应,便头也不回的朝前踏去。
汐玥见他走去,一脸不搭理人的模样,倒也不觉得尴尬,只是依旧浅笑吟吟的跟上去道:“皇上,母后让臣妾送送您,是吧?”
虽是疑问句,但是她硬生生的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
汐玥是打定了主意,无论他如何拒绝,她都要跟去。否则接下来的戏可就不好唱了。
“随便。”寂月流尘依旧面不改色,淡淡道。
这下宫人们不得不被惊住了,就连保护在暗处的隐卫也惊呆住了。谁都知道寂月流尘一向厌恶女人,就算是太后的命令,他也不可能允许女人靠近他,更何况是所谓的“送送”?
可是,他今天竟然说随便?寂月流尘如果真的可以那么“随便”的话,现在也不至于连子嗣都没有了。毕竟,只要是个皇帝,到了二十岁这个年纪不说有十几个孩子,但是有两三个倒是正常。
众人的猜疑,汐玥倒是不晓得。毕竟她才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而且本尊对寂月流鸣的事比较感兴趣,反倒对自己正牌老公不加过问,所以她的记忆里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寂月流鸣那个蠢货,至于寂月流尘的事迹都是靠小道消息获取的。所以对他人的吃惊她显然是不会知道的。
一路无言,直到走至寂月流尘的梵音轩,汐玥才叫住寂月流尘,神色淡然的低声说道:“皇上,臣妾有事想和你谈谈。”
“何事?”寂月流尘停下脚步,却是没有回头看她
意思。
汐玥不介意的挑挑眉,笑道:“国事。”
她确实不在意他的态度,毕竟人无完人,这样优秀的人有些难以启齿的毛病倒是正常。所以,她也不甚在意。
只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听到,她特意将国事二字说的特别轻。不过她相信寂月流尘定然听得见,毕竟习武之人,那耳朵可比狗还灵。
寂月流尘顿了顿,随即冷冷的推门而入,听不出任何情绪道:“进来。”
汐玥没有出声道谢,只是跟随着寂月流尘进门而后自觉的掩上门。
诺大的书房只有汐玥和寂月流尘两人,就连侍候的太监都没进来。
汐玥淡淡的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本以为寂月流尘的书房会很华丽,没想到却是如此简单。
朱红色的檀木屏风镌刻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屏风后是黄色的龙榻
,铺置华丽。屏风前一把龙椅,一张琉璃案几,两盏琉璃灯,还有巨大的书柜,同样是上好檀木,摆放着不可计数的书本古籍。可见这个时代的造纸术已经相当发达。另外,有一张八角玲珑桌,上面摆放着一套青烟色茶具。
“皇后找朕有什么事?”寂月流尘冷冷清清的声音打断了汐玥的打量。
汐玥回过神来,自顾自的坐到他对面,声音也极为冷淡道:“臣妾想与皇上做个交易。”
“交易?”寂月流尘面容冷清,俊美的容颜满是不食人间烟火气息,若是一般女子早被迷的七昏八素了。
“皇上应该在暗地里处理臣妾的父亲妄图造反的事吧?”汐玥眉眼带笑却不达眼底,甚至有些薄凉之意。
“皇后果真深藏不露。”寂月流尘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汐玥,不过纵然是面无表情,也俊美的不可一世。
汐玥依旧神色不改的笑笑,“皇上过奖。不过,臣妾知道父亲一向深藏,皇上需得耗上几年才能绊倒他,况且父亲爪牙不少,想连跟拔除绝非易事。然,若是皇上和臣妾交易了,臣妾定然帮助皇上绝后顾之忧。”
纵然是直视着他深邃的双眸,汐玥依旧是一脸坦然。
寂月流尘的眼睛确实漂亮的不像话,琥珀色的眼眸比黑眸还要清亮,犹如猫的眼睛一般,慵懒却又不失高贵。
“皇后觉得朕应该相信你?毕竟,尹相可是皇后的父亲。”
“皇上是聪明人,应该要知道,若是臣妾与父亲联手,可是不会来找皇上摊牌。况且,自幼臣妾由太后一手带大,与父亲确实疏离。如今,皇上可以自行判断,若信臣妾,便交易。若不信,臣妾也不强求。”
寂月流尘沉默了片刻,最终淡淡道:“说吧,怎么个交易法?”
“我助皇上夺权,皇上在事成之后,放臣妾离开。”
寂月流尘眯了眯琥珀色的眼眸,神色依旧冷清道:“怎么夺权?”
汐玥从容的走到案几上,拿出纸和笔,极其优雅熟稔的写了一个字,“诱”
不过,优雅的动作,极其丑的字。太鲜明的对比,连寂月流尘都有点看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