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诛心!
白渊赶忙开口:“父皇,儿臣冤枉,不知是何小人在父皇跟前进谗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伦理纲常,儿臣与众皇兄是绝不敢有违逆的心思!”
白禹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指着沈翊,说:“你,你来给他说!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沈翊得了指令,开口问白渊:“敢问殿下,最近这些日子,有没有离开过京城?”
“没有。”白渊说得斩钉截铁,还不忘补充,“不过是那日听到皇兄回京的消息,一时激动,去城外接了他而已。怎么,就因为随侯那日遇见了我们兄弟俩,就要以此定罪吗?”
不知道消息传到“白昭”和暮云耳中没有,自己能拖延些时间就拖着好了。白渊打的这样的主意,可是他也知道这沈翊既然发难了,那今天这事儿,只怕会很麻烦。
“殿下与太子兄弟情深,这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殿下在太子殿下外出赈灾的这段时间,只怕是出了趟远门吧……”原来,早在白昭出京城的时候,沈翊就已经派人盯住了白昭一派的人,其中尤其关注白渊。
白渊越听心里越沉,本来已经以为做得够谨慎了,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早就被人给盯上了。好在,自己虽然出了京城,可是并不是朝着皇兄所在的赈灾的地方去的。
“你派人跟踪我?随侯,我好歹是皇子,你这样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只是沈翊才不想让白渊多拖延时间,慢条斯理继续开口:“除了您私自出京城,据青州驿站的人回复,说赈灾的这位太子殿下,也不是真的!真正的太子殿下,出了京城之后,朝着别的地方去了。从前他就与江湖中人结交甚多,这一次……”
“随侯你简直欺人太甚!我纵然贪玩离京有过错,可是皇兄他赈灾有功,如何能够这样被污蔑!”
”住口!”白禹在上首听得头疼,这几个人平时就是不省心的,眼下还在这里胡搅蛮缠。
“皇上,微臣绝非有意探查两位殿下的行踪,是下头的人传话上来的,尤其是青州驿站驻守的官员,他们察觉到此事不妥,却也不敢轻易开口,可是想到此事关乎社稷,还是传信给了我。”
“赈灾有功是事实,可是这功劳根本就不是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找人假扮自己赈灾转移视线,而自己却在江湖上笼络人心!”沈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随侯,你……”白渊还想争辩,可是眼看着白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只能换了话,“父皇,这些话实在是将我们兄弟二人置于不忠不义不孝之地!没有证据的事如何能够妄言,父皇难道宁愿信随侯,都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吗!”
白渊说得情动,话音里都带了几分哭腔。堂堂七尺男儿,这番模样,很难不让人动容。
白禹沉默了一瞬,眼神复杂。
“皇上,微臣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并不是无法验证的。只消皇上将太子召进宫,验明正身,一切都可以了结了。”没有给白禹犹豫的时间,沈翊赶紧开口。
“全福,传太子。”
“父皇,皇兄还在病中,此时天色已经晚了……”
“就是抬也得给朕抬进来!”白禹信手抄起书案上得砚台,朝着白渊身上掷了去,“你三番两次阻拦,若是所有的事情查实了,就算你没有出京去见他,一样重罚!”
砚台里的墨汁还没有干,溅在了白渊深色的衣袍之上,转眼就干了去。可是那微微的凉意,却在白渊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他们的父亲,的确是对他们,没有太多的舐犊之情,权力,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