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芸娘触及身侧,发现有个人,定睛一看,却是白昭。芸娘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夜的确有些模糊的感受。
“原来不是梦啊。”
芸娘的动作将白昭惊醒了,白昭眼睛都没有睁开,转头在芸娘的额头上烙下一吻,说:“阿芸,我很想你。”
所谓小别胜新婚,此刻白昭心中是有万千旖旎的心思想要倾诉。可是芸娘心中却惦记着更重要的事情。
芸娘起身,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肚子也慢慢大了起来,稍有不慎,她自己就会觉得腰酸。白昭察觉到芸娘的小动作,伸手抚上了芸娘的腰,轻轻揉了起来。
缓过一口气,芸娘看着白昭说:“我听到消息,说你在京城中告诉众人我离世了?”
“是,下葬的规格是太子妃。”
芸娘有些不解,当初自己是被赶出太子府的,怎么还能有太子妃的仪制?
“你去求的皇上恩典?”芸娘也知道白禹的作风,若当真如此,她实在是心中难安。
白昭笑了笑,抬手抚上芸娘的额头,似乎想将她脸上的愁容一一抹去,让她再也不会有眉头紧皱的时候。带着些叹息,白昭看着芸娘说:“你呀,就是这么多思多虑,放心吧,这只是因为父皇知道了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也是父皇想要补偿我吧。”
有些东西,芸娘不知道的为好,省的让她忧愁。
“那好……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你要……”
“此去南诏,你也不能是用大楚太子妃或者芸娘的身份回去。而将来回来的时候,你的身份就绝非现在可比了,过去的身份还留着,就会有很多人将这些事放在心上,难免会让你为人诟病,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也只有这样,有些人才不会继续妄想通过伤害你来打击我了。”
芸娘仔细思索了一番,的确是这样。一边感叹白昭心思缜密,一边也意识到,自己的确心思还太单纯了些。
“另外,借由这次机会,反而还可以求得父皇的恩典,将挽月封妃一事推迟,我也就能够安生三年。此去南诏,不知道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重新回京城。我对外说伤痛难忍,以至于缠绵病榻,这样的话,假扮我的那人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应酬,也就少了被识破的风险。我们也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白昭说这些的时候,始终看着芸娘,他眼中的温柔几乎要将芸娘给溺毙了,同时,芸娘也感觉到,白昭一点一点地给自己解释这些,也是在教自己。
从前白昭将很多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不向自己透露,将自己照顾地像个易碎的瓷娃娃。现在这样,白昭带着她成长的感觉,芸娘很是喜欢。
想清楚了各种关节,芸娘笑着,双手攀上了白昭的脖颈,蹭了蹭他的胸膛,说:“我知道了,阿昭,之前小姨说等你回来了有话要和你说,咱们一会儿就去找小姨,好吗?”
“好。”宠溺地摸了摸芸娘的脑袋,白昭应下。
南离最近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一直在谷底和谷外之间奔波,清闲了不少。因而一大早就起身,在院子里坐着,手中拿着典籍,认认真真地看着。这是她多年的习惯。
还没翻开几页,就看到白昭和芸娘两人一同从房间里出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