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凌晨,宁冷之还是第一次看见,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挂在店子的牌匾上,与路灯招相辉映;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从她身旁路过,全是酒味,悟了捂口鼻,拿出房卡走进酒店。
上海的事情,季陌尘是打点过的,所以宁冷之在这里的一切开销,都现时报销。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不过三四个小时,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过去,一个快递远站在门外,手中捧了一束鲜花,露出微笑:“宁小姐,有人送了您一束玫瑰,请您签字。”
宁冷之没有心情,懂了动脖子,艰难的开口:“是谁送的?”话落,又加了一句:“无论是谁送的,我送回去,我对花粉过敏。”
她对花粉完全不过敏,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不想招致无聊的是非。
快递员也是很为难的样子,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花儿,犹豫一下,说道:“那……这束花不能退,您能不能签收了?”
宁冷之犹豫一下,动了动手指,淡淡说道:“对不起,谁买的你还给谁,这话我真的不能要。”
走廊安静下来,宁冷之关上门,靠着门一路滑下去,蹲坐在地上。
她记得,季陌尘也送过这样一束花,是白玫瑰。
想起这些事,宁冷之觉得胸口又痛了一下,抬起手放在胸口上,落下几行清泪。
书朗打电话过来,宁冷之愣了一下,才接通:“喂,你好。”
“你怎么了?听你的声音,似是刚哭过?”书朗善于擦眼观色,注意小细节:“昨天你没来,我给讲师说,你生病了,她也没有怪你。”
下课之后,书朗特地找到了黑人讲师,说明情况。
对于书朗的所做所为,宁冷之很是感激,但是仅仅只是感激而已。
“谢谢,我会亲自给她说明情况的。”宁冷之对书朗尽量客气,借此表明心意。
送那束花的人,宁冷之已经猜到了,是书朗。
果真,下一秒,书朗说道:“你对花粉过敏,我还送了你花,为表歉意,我请你吃饭,如何让?”
对于这样的攻势,宁冷之有些吃不消,只能直白的拒绝:“不用了,我已经制定好计划,不想打乱,很抱歉。”
书朗自然听出来,这是客套的话, 沉默了一下,依旧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对宁冷之说道:“你告诉我,你的计划,我配合你。”
拒绝的意思明明这么清晰了,书朗还是不愿意相信,或者说,不愿意放手。
“对不起,我只想一个人吃饭,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我要挂电话了。” 宁冷之说完,听书朗说了一句话,立刻把电话挂了。
这种人,只能冷处理!
宁冷之收拾好出去的时候,书朗正从车中出来,快步走到宁冷之面前,伸出手挡住她的去路,轻轻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等一个女人这么长时间,就不能赏脸,一起吃个饭。”
她无奈的抬起头,看着 书朗的脸,吐出两个字:“不能。”
就算是季陌尘找她,她也会把工作排在吃饭后面,更何况是对她而言,一点也不重要的书朗。
就算是被拒绝了一百次,书朗也不打算回头,轻声笑了一笑:“既然不愿意吃饭,那我送你去听讲座?这个 总可以了吧?”
宁冷之也觉得再拒绝下去,就太过无理取闹,泰国任性了,想了想,便点头答应:“好,你送我过去。”
而在A市的季陌尘,每一天过得都很索味,直到吴宓哲过来看他,他才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过的很开心?”
想起她离开那天,季陌尘的心就一阵一阵的疼。
吴宓哲看了一眼门口,叹了口气,转过话题:“其实盛小姐挺好的,无论是出身还是性格,跟你都是很契合的,不明白你怎么死吊在这一棵树上了。”
季陌尘当然知道盛海蓝有多好,只是好有什么用,他又不喜欢,更加不爱那个女人。
“我问她的情况 怎么样,不要给我绕开话题。”季陌尘拧起眉头,十分不悦,重重放下杯子:“是不是过的不好?我就知道她一个人在外面……”
“不是过得不好,是过得很好。”吴宓哲替他拉了拉被子:“与其担心宁冷之,你不如担心你的身体,这次要不是送得及时,你恐怕早就胃穿孔休克了!”
说来这次还是要感谢盛海蓝。
莫依霜想要进来看一看季陌尘的情况,被吴宓哲拦了下来,盛海蓝说带着莫依霜去外面转一转,这一走,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回来。
“是不是在想盛海蓝?”吴宓哲*的问了一句,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还是,你在想宁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