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桐在脑子里努力搜寻,突然福至心灵道:"之前总住院,整天看医生在眼前晃来晃去,看多了就恶心,我现在本来就想吐,看见医生更想吐!"
听她这么说,薄远封心底被蓦地抽疼,之前她之所以住院,全都拜他所赐,此刻想起那些对她的过往,薄远封心底居然生出一丝类似后悔自责的陌生情愫。
薄远封不再勉强莫桐看医生,伸手帮她把被单掩好,沉声道:"你多休息一下,如果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赶稿子了,反正长篇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写得出来的。"
莫桐点点头,又感觉不对劲,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写长篇?"
薄远封被问地怔愣,支吾道:"呃……那天,我……"
"哼!你偷偷看了我的写作计划对不对?"莫桐斜睨着他微囧的俊脸,狡黠笑问。
薄远封连连点头:"嗯,嗯,是,你早点休息哈,我还有事要做!"说罢,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莫桐还是第一次瞧见薄远封的窘相,忍不住用被子掩了嘴窃笑。
哈!男人脸红原来也挺可爱滴嘛!
又在床上躺了几日,莫桐实在在房里憋不住,便捡了个风清气爽的日子去园子里散步吹风晒太阳。
刚在凉亭里坐下,正巧遇见巧玲姨跟郝经理商量事,途径花园,巧玲姨远远便瞧见坐在亭子里抱着书看的莫桐,打发走郝经理,巧玲姨含笑向凉亭走去。
"小桐,好几天没见你,我还正想抽时间过去看你呢!"巧玲姨走至莫桐身边坐下,笑盈盈说道。
莫桐见是巧玲姨,小脸顿时跨下来:"还说呢!我憋的好辛苦,这活儿可真不好干!"
巧玲姨闻言,立刻将手捂住莫桐的嘴,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噤声状,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没人,才放开莫桐。
巧玲姨压低声音道:"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万一走漏了半点风声,咱们可就前功尽弃啦!你这几天的罪也就白受啦!"
莫桐吐了吐舌头,也压低声音,面带焦灼道:"可这也不是长远之计,迟早会被拆穿的!"
巧玲姨道:"这个你别管,我自有打算,你就全按照我说的做,重点是别让人知道我们的秘密,明白吗?"
莫桐委屈地瘪了瘪嘴,任命地点了点头。
从园子里回来,莫桐只觉胃里又有些不舒服,无奈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下真有问题也不敢看医生了!"
正嘀咕,见鹰从薄远封的书房里走了出来,面色比平日似更阴冷几分,看见莫桐时候,只轻轻点了下头,便闪身消失在楼梯口。
莫桐见鹰从书房里出来,就知道薄远封一定也在书房,蹑手蹑脚越过书房门,打算悄无声息地回房间。
可天不从人愿,莫桐刚走至门边,书房门突然由内开启,薄远封倾长挺拔的身形出现在门边。
"你身体好了?"看见莫桐从外面回来,薄远封问道。
莫桐下意识点了点头:"嗯,好……好一些了!"
薄远封凝注着莫桐数秒,沉声道:"既然好了,那就再陪我打一次球吧!"
莫桐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如何组织语言不让薄远封起疑,丝毫没注意到薄远封与往常截然不同的语气。
"喂,你有没有人性啊,我卧床那么久,才刚好一点点,哪有力气陪你打球啊!真是没半点惜花心!"莫桐白了薄远封一眼,连抱怨带数落还振振有词。
听见莫桐如此说,薄远封忍不住笑道:"你要是鲜花?连牛都不拉屎了!"
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莫桐歪着脑袋思索数秒,对!龙砚说过同样的台词。
莫桐白皙的俏脸顿时绯红,被两个男人用同一句话鄙视,她莫桐还是平生头一遭,莫非她真长得如此有碍观瞻!
看见莫桐脸气地一阵红一阵白,薄远封不自觉抬手轻捏了下莫桐的脸颊,温和道:"不打就算了,我只是想……"
薄远封话说一半,想了想,还是没继续说下去,用温热的大手包裹住莫桐白皙的小手,将她牵进书房。
莫桐是头一回进薄远封的书房,平日他书房多半都关着门,除了鹰,极少有人允许进入。
莫桐走进来的一瞬,几乎怔愣在当下,她从未见过薄远封看书,却没想到他的书房内有这么多的藏书。
四壁高至房顶的红木书架,摆满了各种书籍,旁边还立着带滑轮的梯子,一看就知道这些书经常被取阅。
莫桐原以为龙墨的藏书就已经够壮观了,却没想到,薄远封的藏书竟丝毫不逊于龙墨。
"这些书……你,你都看过吗?"莫桐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见里面有书写细致俊秀的墨迹,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