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眉毛一挑,手里把玩着一只笛子,声音宛如天籁一般:“怎么?你是怀疑我的计策不奏效了?”
那妇人连忙跪倒:“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请小姐恕罪。”
女孩的眼神仍然没有离开笛子,也不开口说话。见她没有说话,那妇人也不敢起身,仍然就那么跪着。
冷清在心里暗自称奇,不知道这小丫头是什么来头,和楚家有什么渊源。小小年纪,让在她面前的人压迫感十分重。
“小姐别跟那糊涂奴才生气,保重身子要紧。”旁边的小丫鬟连忙过来倒了一杯茶。
那女孩喝了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才慢慢说道:“他来了之后,如果磕头道歉,声泪俱下,态度诚恳,而且能够打动本姑娘的话,我可以考虑留他一个全尸。”
冷清在心里一阵冷笑:这丫头口气真是不小!想杀师父,还要先问问她冷清手里的宝剑答不答应。看她的外表,天真可爱,真难想像会是这么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就听那女孩接着说:“唉!他本人还没来,可是他的徒弟先来送死了。先杀了他的徒弟,师父也就会很快到了。冷姑娘,不用躲藏了,请出来吧!”
冷清听到对方指名道姓的叫自己,再藏下去也就没意思了。她已经闭住了气息,按道理说,应该不会被发现啊?难道这个小姑娘的内力如此深厚?冷清一边想着一边从大树后边走了出来,不紧不慢的说:“这位姑娘呼唤在下,请问有何指教?”
那女孩朗声大笑,那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一般。只见她微微抬手,示意那妇人起身站在一旁,那妇人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急忙退到一边。说道:“这位就是田启安的高徒吧?久闻冷姑娘武功了得,今天难得遇到,定要和姑娘比试个高低胜负。”
“姑娘想比试,还得看在下有没有这个心情奉陪。”冷清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就凭刚才她的一番话,她很难对她客气。
“你竟敢对小姐不敬?”旁边的丫鬟说着就要拔刀,被那女孩拦住。女孩并没有生气,换了个话题:“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楚晴晴。楚敏是我的姑母,哦,就是曾经和令师有过婚约的人。她病了很多年,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而这一切,都是拜你师父所赐。你师父已有婚约,却和其他女子私奔,抛弃了未婚妻。我的姑母,从我小时候起就最疼爱我,你说这仇我能不替她报么?无论有千般借口,结果也已经造成了。况且你是个外人,当年的详情你也只是听了你师父的一面之词吧?所以你也不必枉费唇舌替你师父辩解。冤有头。债有主,此事本与你无关,何必枉送了性命?速速换你师父前来,才能了却此事,可好?”
几句话把冷清说得是哑口无言,仿佛这丫头能掐会算,早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早早的把话头都给堵死了,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冷清这辈子第一次感到如此郁闷。
看来这件事估计通过商量是解决不了的,虽然冷清对于这次的敌人没有全胜的把握,但怎么也要拼尽全力血战一场了。师父养育栽培她这么多年,她回报的时候看来是又到了,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师父周全。冷清拉出了宝剑:“姑娘不必多说了!刚才不是说要和在下比试么?请动手吧!如果能胜过在下,家师必然会现身。”
“念虞!”楚晴晴喊道。
一旁的丫鬟递上来一对峨嵋刺,楚晴晴将峨嵋刺握在手里,对周围的众人说:“我久慕冷姑娘大名,今日有幸冷姑娘比试。无论输赢,你们都不许插手!”
“是!”
楚晴晴把双刺一分,亮出招试,对冷清说:“请吧!”
冷清也不答话,举宝剑刺向对方,两个人战在了一处。
两个人打了五十会合,没分胜负。冷清在心里暗自惊讶,想不到这楚晴晴小小年纪,武功如此不俗,是个武学奇才。如果能被好好栽培,假以时日,必有建树。
楚晴晴也一边出招,一边暗挑大拇指。这个冷清的确有两下字,别看她说的客气,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把冷清放在眼里,以为很容易就可以制服她。现在看来,是要费点力气了。好在她今天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制住冷清,否则也不会报出自己的名号。
在一旁观战的念虞在心里暗暗着急:小姐的武功是不错,可是俗话说“能人背后有能人”。眼前这个冷清就不好对付,一旦小姐出了什么危险,她该怎么向老爷交代。如果依她,大伙一起围攻冷清,把她捉住。捉住了她徒弟,不愁那田启安不来。可是小姐的脾气向来是喜怒无常又刚愎自用的,她只是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哪里敢违背她的命令?
转眼间一百回合过去了。冷清在心里冷冷一笑,这丫头虽然有两下子,不过到底还不是自己的对手。她今天无心恋战,看来这楚家的人是有备而来,她必须回去再调些人手,和师父商量出个完备的计划之后再来捉拿他们。想到这里,手里加紧了招试,用尽全力,一团剑气逼向了楚晴晴。
楚晴晴后退一步,拉开败式要跑。
冷清哪里肯放她走,拉宝剑就追。她在对敌之时,向来是用尽全力的。这小女子外表天真可爱,刚才那几招用的非常狠毒,没有半点留情,招招要取她性命。她们家和师父的恩怨姑且不谈,仅凭它们楚家占山为王,就该拘捕归案。她不想伤其性命,自然想办法生擒她。她在心里计划着先打败她,再用她当人质离开此地。冷清几步就到了她的近前,举剑就刺。眼看剑尖就要刺上楚晴晴的后心。正在此时,旁边有人喊了一声:“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