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贤妃娘娘眼底闪过一丝寒冷狠绝的光芒。
听到贤妃娘娘说出的话,木苏婉眼睫轻垂,面色微微错愕,心里暗暗窃喜,这招借刀杀人她用到恰处。
而且由贤妃娘娘来毁掉舒沄肚中的孩子,总比自己亲自动手惹萧君肴厌恶强的多。
贤妃娘娘来得太巧,萧君肴离开得太巧。
“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爷的,也是额娘孙子,额娘就能忍心吗?舍得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王爷知道了恨额娘怎么办?”木苏婉不笨,若是不把事情推到她身上去,到时萧君肴怪下来,只会猜疑她挑拨的。
“哼!”贤妃娘娘闻言冷哼一声,望着一处眼神一凛:“就算他要生孩子,也不能让那个女人生。更何况她的利用价值只是牵制住七王爷,若是她怀孕了?那还怎么牵制他?所以,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活。”说到最后个字时,字音很沉。
沉得木苏婉心里亦是一震,搭在轮椅扶手之上的双手不由慢慢紧握,思绪有些复杂 。
“那要怎么做呢?”静默片刻,她抿唇疑惑的反问。
贤妃娘娘眸色一闪,低头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勾:“让她自己选择。”
尤其让自己做决定,不如把抉择交给她来做,这样还能维系他们母女的感情。
“她自己选择?”木苏婉一脸不解。
“走吧!让本宫去会会她。”贤妃娘娘只是淡淡一笑,没多说什么,说完朝带来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就迈步径直走出了屋子,宫女接到她的暗示去推动木苏婉坐着的轮椅,推着她跟在后面。
她自己选择,是什么意思?
木苏婉一路来寒湘阁都未想明白那一句话的含义?
天气虽然是冬季时期,连续下雨好几天,雨中都带着冰冷的雪,而今日天空却转晴了,有些淡淡的阳光,虽然冷,吹着风,晒着太阳也是特别惬意的事情。
舒沄连续吐了好几天,一直卧床调养身子,看着今日除了太阳,加上辰光出去卖了些酸梅,她吃了后不觉得想吐了。
她种了一些花草在花园里,有利于自己采花瓣做花茶,奶茶。非语在花丛边上浇水,辰光出去置买一些布料给小孩做衣服,还没回来。
非语自从发生那件事情性格也变了不少,变得安静许多,沉默寡言,一整天就不停的忙碌,却从不多言,除了关于舒沄的事她会有所波动,其余的事她都从不过问,也很少出这个院子。
宽敞的院落里,舒沄躺在软榻上,手拿着一本史书,旁边桌上放着一盘酸梅。
与其说看书还不如说她在走神,她一颗心思都在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当初她有些反感他的存在,也特别的惊疑他的到来,她自己还没做好要做母亲的准备,更没想过会怀他的孩子。
虽然很突然,可她这几天因为怀孕初期不适应呕吐不止,吃任何东西都没有胃口,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圈。
经过这几天她突然觉得这是一件幸福的事,身体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是多么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她会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语。
感觉,自己拥有这个孩子,真的很快乐,很开心。
想到自己一个人傻呼呼的对着空气也可以说话,她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看着手中的书,她透过那些字模糊的看到一张温润又冷酷的俊脸………
“贤妃娘娘驾到…”
就在她走神之时,门外响起一声尖锐响亮的高喊。
舒沄闻言一震,平复自己的心绪,将手中的书搁放在桌上,顺便就将那一盘酸梅给盖住,她赶紧起身恭迎贤妃娘娘。
非语听到声音也把浇水的水壶放下,急匆匆的跑到舒沄的身旁来站着,两人并站成一排,舒沄朝门口看过去。
贤妃娘娘和木苏婉以前一后一起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宫廷侍卫和一个提着药箱的中年男人,还有两名宫女以及一位太监。
“沄儿叩见贤妃娘娘。”舒沄叫她们走过来,恭敬的行礼。
“奴婢叩见贤妃娘娘。”非语是丫鬟,行礼是跪拜。
贤妃娘娘走过来直接走到石桌旁边坐下,眼睛看向舒沄,缓缓的眯起眸:“贤妃娘娘?”
木苏婉被宫女推着到贤妃娘娘的身边停下,宫女退到一边去站着,所有人都站在她们两人身后。
舒沄抿唇,面上波澜不惊的神色,可内心却异常的慌乱,贤妃娘娘如此大的阵势?是想做什么?
听到她的话,舒沄缓缓抬头,与贤妃娘娘那双看似犀利的眼,她心中微微一颤,长袖之中她手掌握成拳头状。
淡淡一笑,立刻改口道:“沄儿愚笨,怎可称呼贤妃娘娘,应该叫母妃才是。”
她的恍然大悟并没有让贤妃娘娘有所动容,那张阴沉着的脸色没丝毫改变,反而更加深沉。
舒沄不解,难道自己说错话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