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中,萧君肴一直把自己在城里受伤的事只字不提,隐瞒着回了军营。
天还没亮,营中昏暗的烛光暗淡闪烁,他回来就坐在椅子上,对着外面叫着高泳的名字。
高泳原本和辰光处理粮食的事,听到士兵来通报萧君肴找他,只好丢下手上的事回去见他。
可能是因为暗卫寄来的信,他着急想看。
来到军营高泳就迫不及待的拿出密信,可看到萧君肴面色苍白,虚弱的坐在椅子上时,他惊慌的冲过去。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不可声张。”萧君肴见他如此慌张,赶紧出声提醒,慢慢道出事实的真相:“本王被人暗算,中了毒。”
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方才他也只是凭着一口气撑着。
否则,主帅遭人暗算受伤这要是传出去,只会让所有人人心惶惶,不仅军心动摇,让敌军有机可趁。
而且这点伤,他还挺得住。
“那属下去找大夫过来给爷治伤。”高泳面色焦急万分,深怕他出事,便急着转身要走。
萧君肴出声叫住他,眸色深邃,“不必了,本王已经服了解毒丸,你帮本王包扎伤口就可以了。”
说着他将自己的衣裳解开,缓缓褪下自己的中衣、里衣,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血粘在肌肤上,他紧紧抿着唇,脱得有些艰难。
胸前插着一柄菱形暗器,伤口都流着黑血,皮肉外翻,显然,暗器尖锐的菱角入肉很深。
高泳伫在一旁只是看一眼,就一脸担心的急道:“属下去准备药物和绑带。”然后走了出去。
萧君肴低低喘息,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更是大汗淋漓。
一手撑着边上的桌案,另一手握住坚硬的暗器,刚触碰就有一股让人全身痉.挛的刺痛,他用力握紧将其从伤口拔了出来,一股血泉喷涌而出,黑血沿着胸膛流了下来,湿了衣服。
暗器拔了出来。
他张着嘴,大口地喘息,有些支撑不住,可能是中毒的关系,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一样,软而无力,只瘫坐在桌案边的椅子上。
伤口并不深,就是暗器上有毒,却不致命,却让他浑身无力,否则也不会让高泳过来帮忙。
找到药酒,和药物,绷带高泳就回来,迅速的给萧君肴伤口上用药酒清称,再上了一些金疮药,将绷带一条一条地缠住伤口。
做完这一切,高泳又起身将所有沾染上血的东西都收起来,才缓缓转过身已经躺在软席上,闭目养神的萧君肴,诧异的问道:“王爷,这刺客是不是敌军的人?”
“说不准。”萧君肴早已虚脱,有气无力,面色苍白,淡然摇头。
因为天黑的关系,他根本没有看清。
只有一点,他很肯定那个人的目标是他。
不然也不会如此费劲千辛利用一个孩子。
当然,也不排除是敌军的漏网之鱼,可他心中隐隐猜测绝不会如此简单。
是敌军就可能用的是致命的毒药了,为何只是麻醉昏睡的这种毒?
“属下这就安排人去查。”
高泳离开后,萧君肴准备躺下休息,却无意间看到桌上放着的密信,惯用的黑色,这是紧急情况下会用的颜色。
他伸手拾起桌上的密信,将其放在烛火上烤一下,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条,将折叠好的纸条展开。
“王妃有孕。”
没有多余的一个字,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萧君肴一见顿时眸色一惊,有些呆怔,有些惊愕,随后勾唇一笑。
“沄儿怀了本王的孩子。”
这个消息给他太大的惊喜了,让他久久都无法安睡,深怕醒来只是一场梦。
临县。
宽阔亮堂的屋里,太子抱着一个妖娆美丽的女人坐在床上,床前站立着一个身穿黑衣蒙面的人。
“先出去。”太子对着身边的女人说道。
女子朝黑衣人瞥了一眼,默然的走了出去。
“太子,事情很顺利,君王爷已经受了伤。”见人出去了,黑衣人直接将做的事汇报。
“很好。”太子闻言似很满意,慵懒的起身站了起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才道:“受伤的事三弟他只能默默哑巴吃黄连,隐瞒所有人。可是他怎么也不会猜到是本宫做的。”
“太子殿下英明。”黑衣人眸色闪耀,赶紧恭维道:“君王爷受伤明天一定不能出面,到时发布粮食就会由太子殿下来主持,这也是拉拢人心的好绝佳机会,暗杀此计果然是妙计。”
太子俊俏的脸上得意的笑了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眸色突然一闪,“他暂时还不能死,等他把云齐国打败了,回去的时候本宫才除掉他。”
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等他击败云齐国,回京路上才动手也不迟。
黑衣人深看太子一眼,暗想,这就是帝王家的无情,为了那个高高在上位置不惜手足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