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和李喜文把周末好好地计划了一下。
“嗨,郑启航,我说你也太激动了吧。”李喜文不能理解我喜悦的心情。
“所以我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周末有家回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那你周末一般怎么度过的?难道度日如年吗?”李喜文夸张地嚼着饭。李喜文不仅眼睛小,嘴巴也很小。
“怎么度过?还不是和书本打交道。”我说。
其实,周末我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一个人林子里散步,把自己完全沉浸在对郝珺琪的想念中,或者坐在河滩上,很无聊的把石头子一个一个丢进河中。
偶尔也会想到那个让我心碎的吴莲子。可是这些事又怎么好和李喜文说?
“听说咱班美女余慧慧和储火玉都不回去,有这两大美女陪还度日如年吗?”
“我可没你想法多,我都是和那两个初三学生一起学习的。”
“哦。那这个周末就别和他们呆一起了,咱们好好计划一下。”李喜文建议。
“行。”
我们的计划非常简单:午睡(我一向有午睡的习惯)后去蒋村塘逛街;晚上躺在寝室看李喜文借来的金庸的武打小说;星期天去附近的一个同学家玩。
可是,对我而言,从事这些计划,已是上苍的恩赐了。
那个中午我们睡醒之后没有立即起床。寝室里空荡荡的。那两个初三学生早已去了教室。
“你看。”李喜文把手伸出被子碰了碰我枕在头下的手。
“看什么?”
李喜文噜了噜嘴:“看我隆起的被子。”
我注意观看李喜文的被子。李喜文的双脚并没有曲起,可是他的被子却略略往上隆起。
我当然知道被子隆起的原因是什么。
“不会吧,这么夸张。”我感觉自己的“花朵”受到刺激也跟着膨胀了,只好曲起双腿。
“它就这么激动。每个早上睡醒过来,它就这么绽放开来。真烦死了。”李喜文皱着眉头。
看来李喜文真的被这件事困住了。
“梦遗了吗?”
“没有。”李喜文把手放进被子。
“那就起床吧。起床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其实是我的“花朵”也已经彻底绽放了。我努力控制自己不把手放进被子。
“哎,我说郑启航,再商量一下怎样?”李喜文说。
“商量什么?”我掀开被子,迅速坐起来。我不想让李喜文看见我的状态。
“就是那件事啊。”
“我说你怎么还在想这件事?”我明白李喜文指的是哪件事了,“嗳,李喜文,你留下来陪我不会是要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去你妈的,你也把我想得太糟糕了吧。”李喜文把他的枕头丢向我。接着他掀开被子,“你看。”
他穿的黑色的短裤虽然比较宽松,可依然被它膨胀的“花朵”顶的老高老高。
“哎呀,别炫耀了,我们走吧。逛街回来还要写作业呢。我告诉你,作业不写好晚上的计划就得推迟,这是我的原则。”我转移话题。
“好好。我说你身上哪有一点曾经混过的影子?”
下床的时候,一张摆在床边的教室里的长凳磕着了我的膝盖,疼得我骂娘。
“见鬼,这是谁搁这儿的?教室里的凳子怎么跑寝室来了?”我嘀嘀咕咕。
“鬼知道。我们爬上床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这里摆了张凳子。”李喜文说。他把外裤穿好了,可是那个位置还是隆的老高。
我下到地上,把那张凳子移开了。
我们径直去蒋村塘。
蒋村是个大村,有几百户人家。在村正中有一个长约四百米宽约两百米的水塘,名叫蒋村塘。蒋村人绕着水塘四周建房,水塘与房子之间的空地村里集资打成水泥地,形成一条街,那些房子便成了商铺。每次到了商品交流会,从四面八方的人涌到这里,将水塘周围挤得水泄不通。
若是在夏天,水塘里的荷叶开花,蜻蜓在水塘上空飞翔,也算得上一道优美的乡村图画。
可“蒋村塘”却是一个让人感到恐怖的词,因为在蒋村塘街面上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起打架斗殴事件,不知道有多少人喝过蒋村塘的水。
那塘水如果干净清澈倒也没什么,喝几口当是解解渴,可是,你要知道,蒋村塘里的水是污水,塘底的污泥也有一米深。村民用过的废水和养猪的排泄物全都汇聚于此然后再外排。这样的水喝上几口会是什么感觉?
蒋村人威胁别人说的最多的话是“你能喝光蒋村塘的水吗”,由此可见一斑。
那天下午我们在蒋村塘转了一圈,便被两伙小混混敲诈了。幸运的是当时我们已经将所有的钱买了东西,他们搜了搜我们的口袋,便放过了我们。
我们赶紧打道回府。
回到学校我们便去教室写作业。因为有李喜文的缘故,我们去的是自己教室。当然,我没忘记给那两个初三的我的学伴送去一点零碎。
余慧慧和储火玉坐在教室里。
我和李喜文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计划写数学作业。李喜文在位置上坐了会儿之后便坐到女生面前,他把从蒋村塘买来的零碎贡献出来。
“娘娘腔你过去。”我听见储火玉说。
“不要这么说嘛。有吃过吗,葡萄干?”李喜文的腔调似乎更嗲了。
“给我来一包。”余慧慧说。她相比储火玉来说要外向一点。
“那不行,我总共就买了一包。好东西要大家分享。郑启航——”李喜文叫我。
我继续写我的作业。
李喜文又叫了一声。
“你别叫了。他才不会过来。”余慧慧说。
“我能叫到他过来。”李喜文自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