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淑芳走出大会议室。教室前的过道光线已经比较暗了。我先去教室拿了我的饭盆。我看见丁莹的饭盆放在她的抽屉里。她的抽屉没有关。
下到综合楼的大厅,我们往正中的过道穿过综合楼,到达寝室楼前连接综合楼的水泥路上。水泥路两旁的一种叶子非常浓绿的植物绽正放出紫红色的花朵。
“其实我在十月一日那天就已经去我那个小区和小区外找了好久的房子,因为没有找到房子,超出了朱德发规定的期限,他才找人找我的麻烦。”我主动打破沉默,“并不是我不想搬出去。”
“我已经不去想这件事了,你不需要做太多解释。”
“哦,那就算了。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的行为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只要找到房子,我就会搬出去的。”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学生在给老师做保证。
吴淑芳进了女生寝室楼。我在电动门前等候。不一会儿,徐峥平和曹水根走过来进了男生寝室楼。紧接着丁莹和朱德发一起走过来。朱德发走进男生寝室楼。丁莹和我等在外面。
“这次活动是你处心积虑安排的吧?”丁莹说。
“我所做的都是为了金三。”我说。
“你能说不是为了你自己吗?想和吴淑芳缓和关系对不?我感觉到你搬出去的心已经定了。”
“这样对大家不都好吗?”
丁莹沉默了半晌,“那也只能这样了。只希望你搬出去前告之我一声。”
“我会的。”我故意离开丁莹去看值班室墙壁上的宣传栏。
……
那天晚上曹水根吃过晚饭后就直接去师范找吴莲子,吴莲子满口答应了。
第二天傍晚,吴莲子赶过来和我们一起训练。徐峥平成了名副其实的编导。
我们连着练习了三个傍晚。练习的效果非常好。我听从丁莹的建议,在音乐的间奏期间,背着吉他弹奏相关的和弦。
那个时候,吉他在学院是一件非常新颖的乐器。我娴熟的弹奏技巧让大家对节目产生的预期效果充满了期待。
很快周末就到了。
星期六傍晚,我们大家早早地去食堂吃了饭,而后便坐公交车去省师范专科学校。吴莲子在师专院校门口迎接我们。
我们跟着吴莲子走进她的教室。
教室布置得非常漂亮,很有舞厅的氛围。教室的天花板上连着灯光和窗户布置了许多彩带。讲台上放着一台十七英寸的彩色电视,讲台两旁各摆着一个音箱。VCD里正播放着一首劲爆的乐曲。
教室里的桌凳沿着墙角摆放,中间一块位置空出来作为表演的舞台。吴莲子引导我们在一些空位上坐下来。
人陆陆续续地进教室。一时间,教室里吵吵嚷嚷的。也有其他班的同学来参加舞会。
说是舞会,倒不如说是联欢会,因为有较多的个人表演的节目。每两三个节目之后负责人才会播放一首舞曲,有慢三,快三,慢四,中四等。
主持人几乎没什么激情,很机械的播报节目而已,但大家参与的热情却很高。
连着几个独唱的曲目,接着是一对男女对唱,便到了我们上台表演。徐峥平将录音机的播放键摁了下去,《跟着感觉走》的前奏在教室里响起,吵吵嚷嚷的教室即刻安静下来。
首先上场的是丁莹和朱德发,他们各抓着一个有线话筒分站在舞台的左右两侧。
丁莹和朱德发站在一块,显得矮小了一点,但她的颜值一点不输给朱德发。而刻意打扮过的朱德发越发俊朗,风度翩翩。我这才意识到,这两个人绝对郎才女貌。
待前奏结束,丁莹和朱德发面对面边跳边唱边走向对方。受舞台限制,他们缩小了步伐,但依然很有激情,尤其丁莹的表现力抓住了很多人的眼球。
待丁莹和朱德发齐唱“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我”这句时,曹水根和吴莲子就像伴舞般“飘”到他们身后,等他们的演唱一结束即从他们手中接过话筒,并迅速往后退,而后立即按我们排练的要求手牵手边唱边往前走。
曹水根和吴莲子演唱完“突然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我”这一句,突然放开牵着的手,身子往后蹲,一只手的五指尽力张开,在胸前扣着“不同的我”四个字来回摆动四下,极有节奏感又特有表现力。教室里当即掌声四起。
紧接着我们四个边跳边唱走到他们身边,然后步调一致地做简易的动作,齐唱“跟着感觉走,让它带着我,梦想的事哪里都会有”。
播放间奏时,徐峥平将播放机的声音调低,其他人退出舞台,我拿着吉他站在舞台中央弹奏和弦。
预期的效果果真出现了,教室里掌声雷动,有好几个情不自禁地叫好。
令我们高兴的是,节目表演结束,整个会场掌声持续了几十秒钟。
掌声说明了一切,掌声也印证了一切。很多时候,掌声是成功的代名词。
毫无疑问,曹水根——不,是我们成功了!
在那次舞会上,播放第一首舞曲时,几乎没有什么人上舞台跳舞。只有吴莲子班上两三个熟悉交谊舞的人在台上表演,尽管他们不断地邀请大家上台,主持人也干巴巴的嚷着,可敢于上去露脸的人依旧寥寥无几。
到了第二次播放舞曲时,我开始怂恿曹水根。
“金三,赶快去邀请吴莲子啊。这可是你表现的时候。”
“问题是我不会啊 。”曹水根说。
“管他什么会不会,抱着一起跳不就是?本身就是来学的嘛。”我说。
“那你和吴淑芳先上去跳跳。”
“那好,我去邀请了,你可要出手。”
我走到吴淑芳身边,很绅士的向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