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金大的心意。不瞒你们,其实你们也算得出来,储火玉做账更清楚。开青春书屋,我,储火玉,丁莹三个有一笔客观的收入,而平台当初叫你们经营,你们推迟了,变成我一个人投资,这里面利润比较大。你们两个兄弟帮了我很大的忙,结果只得一些辛苦费,我心里早就过意不去了。”我非常诚恳地说。
“你得再多都是你应得的,”徐峥平说,“因为,投资是有风险的。我们不敢承担风险,当然就不能获得相应的高额的报酬。你是把机会给了我们的。我们兄弟心里不会不平衡。”
“是啊。再说,你给我们的酬劳比一般的人高多了。”曹水根说。
“郑启航的度量我最清楚,你们还是愉快地接纳吧。”储火玉说。
“还是储火玉了解我。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冲储火玉笑了笑,“不过,大家务必要经营好,特别是收费要合理,让大家能承受。”
“我就不用了吧?”储火玉说。
“你必须参与一个,就像平台要装一个分机到书店一样,充分利用的是你的闲暇时间。”我说,“在我们上课期间打来的电话只有你方便接,不是吗?”
“那我就尊敬不如从命。”
徐峥平和曹水根对击手掌。
“金大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电话业务。”徐峥平说。
“我相信你们。我在想我们既然对外营业,还可以做得更好一点,比如在门口挂一个黑板,公示来电要找的人的信息以及再次来电的时间,这样,我们的电话就成了联系大学生和他们的亲戚朋友的桥梁。而且,只要我们坚持公布信息,一定时间之后,我们书屋也成了大家都关注的一个点,很多人绕路都会到我们书屋转转。这对提高我们书屋的营业额也是很有帮助的。”我接着说。
“太棒了,起航,你是怎么想到的?”听了我的一番话之后,储火玉有点小激动。
“真有一箭双雕之妙。”曹水根说。
“就刚刚想的。一开始,我们辛苦点,找人的电话来了,到相应的寝室叫叫,每叫一个人接电话,就提醒他以后看黑板信息,慢慢地,就不用跑腿了。”我说,“当然,如果行的话,还可以适当收点跑路费。”
“我觉得这跑路费不能收,”徐峥平说,“一收跑路费,就会成为一些人攻击我们的把柄,说不定还会往上捅,那就对金大你不利了。”
“金二说的很有道理。不就是跑路吗,包给我和金二,权当是锻炼身体。”曹水根说。
“你们能这么想就表明你们已经成熟了。创业不能图小利,而是要有长远目光。那我马上和电信局打电话,叫他明天派人来装。你们三个再碰个头,把收费标准定一下,做好分工,还有就是……”
“宣传,对不?”徐峥平说。
“对,宣传。好好研究一下措辞。措辞非常重要。”
“好。”徐峥平和曹水根一同说。
那个晚上我在教室学习到九点四十方才回书屋。也许是白天那个近乎完美的手术刺激了我吧,我梦想成为一个同样优秀的外科医生。
这才是我毕生从事的职业。书屋和平台都是我的副业。书屋是为储火玉开的。平台是大学生自主创业的产物。
再说,这两件“产品”都是短期性产品。如果能分到二附院实习,还可以做两年;倘若要回华安地区医院实习,充其量也就一年时间了。
更何况书屋和平台都走上了正轨,不需要再耗费我多少时间和精力。
就算有事要忙活,也基本上可以让徐峥平和曹水根去。电话对外营业的推出,只能让他们包括储火玉对我更“忠诚”。
学院这么大,谁没个家事国事天下事的,今天你,明天他,总会有些人有急事,一有急事,联系便少不了,天远地远的要联系,就靠电话了。
而且,我不是没有预见到,一旦打电话成了一种习惯,一些小事,一些不紧不慢的事,也会借助电话来沟通,那样,电话业务就非常多了。
所以,电话对外营业必定有着可观的发展前景。
可我之所以投资而不图回报,就是要借此感恩我的兄弟姐妹们,同时增进我们之间的凝聚力或者说提高我的影响力,也可以由此增强号召力。
总的一点就是,我可以从这些事物中脱离出来,好好地做我的医学方面的学问。
回到书屋,把门一关,我送储火玉去租住地。
“让你久等了。”我们并排走在水泥路上。
“没有。晚就晚点。只是以后总要你送,很过意不去。不让送你又不放心。”储火玉说。
“我才不会总是送你,”我说,“很快有人充当我这个角色了。”
“你是说徐峥平?”储火玉比我还敏感。
“你应该有感觉。”
“早上我说了句玩笑话,不想他今天一天都待在书屋。你们金三还老拿我们开涮。”
路灯昏黄,我看不清储火玉脸上有没有绯红。不过,她毕竟经历的比较多,自然要老道一点。
“你觉得徐峥平怎么样?”
“还好。”
我们走在学院门前的那条路上。好多店门已经关了。夜宵店里还是很热闹。
“如果觉得可以相处,就试着多交往。”我说,“毕竟,开书店只是暂时的。金二心地好。最主要的,他是真爱上你了。”
储火玉沉默。她的高跟鞋踩在水泥路面上发出的声音很清脆。
“人讲究的是缘分,”我接着说,“好比你我,从蒋村到华安再到省城,总能聚在一起,不知上苍费了多少心思。但是有聚就有散。我想你也考虑过,等我们大学毕业,你将何去何从。”
“你分去哪里,我就到哪里谋一份事做。”储火玉说,“只要在你身边就可以,因为,在你身边我方才感到心安。但我绝不会影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