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徐峥平,储火玉和丁莹也都不知道我用意为何。
“当然是让你长个记性。我把这几根头发保存好,让它成为一种纪念。”我拍了拍徐峥平的肩,跟他开玩笑,“这样,麻烦大家辛苦一下,把书屋恢复原样,我去找个人就回来。”
“不需要我陪吗?”丁莹问道。
“不用。”我直接回绝。
“我生气了。”丁莹故意嘟起嘴。
“你生气我就也扯几根你的头发,反正你的头发比徐峥平的头发长不了多少。”我说。
“那我不答应。”丁莹做出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都被丁莹逗笑了。
……
我径直去影像专业的学生寝室找朱德发。
在储火玉跟我说书屋被破坏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个人。
这个人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书屋开了这么久,不曾有人想过破坏,为什么在我给了这个人两拳之后就有人来破坏呢?
就算是智障患者也会往这方面想。
在朱德发看来,既然他决定彻底放弃丁莹,那对我就没必要藏着掖着。我给了他两拳,他自然要以牙还牙。
以前为丁莹,他就找过我麻烦。他找了长头发和短头发帮忙。但是,在那件事上,他没占到便宜。他领教了我的风格。
他知道明的斗不过我,所以才想到来阴的。
破坏书屋,在他看来是对我最大的报复吧。不仅起到警告的作用,而且还能打击我的气焰。
书屋经营、平台运作,对他这个学生会主席是有很大冲击的。
我的风头远远盖过了他学生会主席的风头。
这是他的自尊和面子都不能忍受的。
来一点无从查起的破坏是最好的吧?
……
我找了一个人问询便打听到了朱德发住的寝室。学生会主席在大学生中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朱德发正跟室友火热地聊着什么,看见我,他脸色陡然一变。
但他就当不认识我似的继续说他的话题,可那几个听他聊天的人已经从铺位上站了起来。
“哇卡,郑总到我们寝室来有何贵干?”其中一个和我打过几个照面的人笑着说。
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应该是一个足球爱好者。
“叫什么郑总,是大明星,足球明星。”另一个人说,“我还买过你的签名售书呢,大明星。”
这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
“兄弟们夸张了。都是校友。你们玩,我找朱主席。”我说。
“有什么事吗?”朱德发这才正视我。
一个人可以无情到这一步,我也是醉了。丁莹一定为父亲的事找过他了,毫无疑问他拒绝了丁莹。这都在我的预料中。问题是他可以淡定到和室友这么谈笑风生,让我无法接受。
他就像切黄瓜一样切断了和丁莹的一切关系。
似乎就再也没有丁莹这个人。五年的点点滴滴是这样挥就可以挥去的吗?好比停留在水泥地面的污泥,得用水冲,用刷子刷,才可以整干净吧。可就是这样,也还会留下一点痕迹。
他做到了一点痕迹都不留。
“我有事找你,想请你到外面聊聊。”我说。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朱德发显得很不耐烦。“我想睡觉了。”
“你确定让我在这里说吗?”我盯着朱德发看。
“什么意思?”朱德发为了掩饰他的慌乱,扯了扯他的衣领。
他穿一件棕色T恤,一条黑色的中长裤,整个的一副夏天的打扮。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我口袋里掏出用一张白纸包好的从徐峥平头上扯下来的头发,但我将白纸打开之后又迅速包好,然后放进口袋,“你知道它们从哪里来。”
朱德发脸色瞬即苍白,他抹了抹额头,估计额头已经冒汗,“行,我马上下来,就到你的平台办公室。”
“还是去足球场吧。我喜欢足球场。”足球场是朱德发两次教训我的地方,今天我要在那里“以眼还眼”。
“也可以。”
“那谢谢了。”
我拍了拍那几个兀自愣在那里的人的肩膀,和他们再见。
我走去足球场。
已经五月中旬了,也恰好是农历四月中旬,正是月圆时分,可由于满天乌云,月亮的影子都找不着。
足球场上场景依旧。
朱德发没过一会儿就跟过来了。
“你能够跟来就说明你还是理性的,虽然你昨天晚上做了一件很不理性的事情。”我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