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许默身边,一把将她拽过来。
“干什么?”许默抬头,看见是我,脸上陡然一变。她迅疾离开那个男子。“郑启航,你怎么在这里?”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许默说。
“没干什么吗?”我一巴掌挥过去。
那个男子伸手过来挡住了我的手掌。
“找死!”我对着那个男子的脸一拳捶了过去。我知道我的拳头捶在了对方的脸上。那个男子发出了“嗷”的叫声。
“郑启航!”许默尖叫起来。
我接着又一拳辉去过。那个男子躲过了。许默冲上来挡住我。那个男子一拳捶在我的头上。
“去死吧。”我用力把许默甩开。
程伟赶过来把那个男子挡开。有两个男服务员冲上来。我重新一把拽住许默的手,把她往门口拖。许默挣扎着。
“你不想你的男人死在这里你就乖乖跟我回去。”我恶狠狠地说。
“你。”许默停止了挣扎。
我拦下一辆的士。这时,程伟从粥店里出来了。
“对不起,伟兄。我先回去了。”我说。
“没事吧。要不要我和你一起走?”
“没事。回阳江我们再联系。”
“好的。”
的士把我们送到湖滨小区。小车的发动机发出的响声打破了小区的沉寂。
许默将手从我的手里挣脱出来。“我会回家!”
我们来到八栋B单元。路灯已经关了。到处黑魆魆的。我的咳嗽声使二楼的声控灯亮了。我们一前一后上楼。
我们住在顶楼。是复式楼。这套房子的首付就花光了我父母一生的积蓄。由于我不在华安市里工作,故此在工商银行按揭是以许默的名义进行的。是以房子的户主是许默——这是我们拿到房产证时我才发现的。房子装修的大部分钱款是许默的父亲出的。所以提起这套房子我特憋屈,因为许默底气太足。
一进家门我们就吵起来了。
“你他妈的就是这么背着我和野男人鬼混的?”我喝问。
“不是什么野男人。我真心喜欢他。”许默很镇定。
“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我歇斯底里。
“不要来这一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虚伪。我求求你放手好不好?我们这么拖下去有意思吗?”许默看着我。
“我有这么虚伪吗?”
“你我都很清楚,我们彼此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你为什么争这点死面子?”
“什么名义上的夫妻?只要你我没有离婚,你就是我地地道道的妻子。你既然是我的妻子,我就不允许你在外面鬼混?”我说。
“我提醒你,郑启航。我不是鬼混。鬼混的是你!”
“我鬼混?我跟谁鬼混,许默?”我的声调柔和下来,“你跟你说过多次了,是我不能接触女人。你是我父亲的牺牲品。我跟你说过,我是迫于父亲的心脏病才结婚的。”
“哼。”
“我知道你不相信。所以,这是我最大的悲哀。你可以去阳江县问问,我是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我跟谁鬼混了!”我的嗓门又大起来,“你总是怀疑。那种子虚乌有的事情硬要扣在我头上,我怎么能接受?我也不是拖着你。我只是希望你给我父亲一点时间。”
“我给了。我没有给吗?你算算,我们从结婚到现在整整两年了,你还要我给几年?总不至于你父亲的心脏病一天不好我就得等一天。我告诉你,我不能再等了。今天,既然什么都挑开了,我就把什么都说出来。真的,这种日子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我有权利追求我的幸福。再说,我年龄也大了。我也二十七了。再耗下去,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不能赌。现在,正好有个男人真心喜欢我,所以,我不能错过。”许默说。
“他是谁?哪个单位的?”我问道。
“这不重要。还有,你没有必要知道他是谁。总之,他是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
“爱个屁。都是玩玩的。”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我无所谓。反正你也看到了。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个幻想,”许默忽然嘤嘤的小声哭起来,“我幻想你不能接触异性是假的。我幻想每次我的试探,你那些疼痛都是装的。我觉得时间一长你会对我有感情。人家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灰心,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一个月见不到两次面。见了面也说不上两句话。成天闷闷的,总给人感觉心事重重的样子。你说,我们还是夫妻吗?世上有这样的夫妻吗?”
“对不起,这是我最愧对你的。我跟你说过,我不会爱上你。”我愧疚难当。
“那你就放手呀。你既然不会爱我,为什么还要用婚姻捆缚我!”许默再次被我实话实说激怒了。
“不是我要捆缚你。是我父亲。只要我放手,我父亲很可能就会去见马克思,他的心脏病……”
“你还是拿你的父亲来说话,”许默跟往常一样近乎崩溃,“你为什么总拿你父亲说话?”
“这是事实。”我深深地叹气,“所以我才说你是牺牲品。”
“我不要做牺牲品!”许默尖叫,“为什么要我来做牺牲品?为什么偏偏是我?从一开始你就这么想,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