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我叫起来。齐正礼这个动作不仅弄乱了我的头发还因为带动头发扯疼了我。
“我叫你死脑筋,我叫你死脑筋!”齐正礼压根儿不停手。
我疼得眼泪水溢出了眼眶。
“齐正礼,你给我住手!”齐正哲忽然出现在门口。他快步走进房间。
齐正礼迅速收手,“齐正哲,你不守店到我房间干什么?我和郝珺琪开玩笑呢。”
这兄弟俩打我认识他们起,就没听他们互相叫过哥哥弟弟。
“开玩笑?会是开玩笑吗?”齐正哲非常气愤,“我什么都听见了。我说你成绩怎么上不去,你这种态度,成绩怎么能上去?”
“切,别跟我提成绩。你要是会读书,你现在怎么守个破店?别忘了,你小学都没有毕业。”齐正礼不屑一顾。
“你,你再说一遍!”齐正哲伸出手指着齐正礼。
“难道不是吗?”
我赶忙站起来。这兄弟俩从来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哎呀,你们这么吵下去,我这个小老师可怎么当?我是有任务的。实在不行,我还是去整包子馅得了。”
这话一出,兄弟俩立即停止了争吵,一个拦我,一个拽我,生怕我真的去整包子馅。
只是因为他们一向都怕他们的母亲。
“琪琪,不好意思,我是上来拿一样东西,不想碰见齐正礼对你无礼,所以我替你教训他。我马上就走,不影响你们学习。”齐正哲说。
“就是你多事。”齐正礼埋怨齐正哲。
齐正哲瞪了齐正礼一眼,但没再说什么。
房间安静下来,反衬得齐正礼那几个“挚友”闹腾得更欢了。
我皱起眉头。
齐正礼移开凳子走出房间。
“你去干什么?”齐正哲喝问。
“你管我?”齐正礼头也不回下楼。
我觉得纳闷。
“你看,这就是我爸妈惯的结果。琪琪你还好吧?疼吗?”齐正哲说。
“还好。你不守店吗?生意怎么样?”我站起来用手把头发捋平。
“我叫妈照看一下。这半下午的也没什么人买东西。对了,跟你说件事,明天我出去进货,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是去省城。”齐正哲的表情给我一种感觉,他好像突然记起这事才想到跟我说。可为什么他满脸通红呢?已经十八岁的齐正哲还这么容易脸红吗?
“去省城?这次你去省城进货吗?”
“嗯。想不想去?”
“想。”省城,不说别的,单看这个词,就让人向往吧。省城,是省府所在地,自是最豪华最繁华的地方。
“那你算是答应了?”齐正哲惊喜。
“我想去,可是我不能去。”
在齐家屯生活前后四年了,我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可是,我并不因此而遗憾。和老家东门比起来,我是做了四年的城里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要说不想去也是假的。人憧憬的总是更大的地方。可是,如果我跟齐正哲去,会增加很多开支,单单来去的车费就不少。
另外,父亲也不会答应。他一直没有忘记他的身份。
“是给齐正礼辅导的事吗?齐正礼可是求之不得的。”
“我爸不会答应。再说,你出去进货,阿姨更需要帮忙,你的店也要人看。”
“哦,那……”齐正哲欲言又止,“那我下去了。”
齐正哲下楼的时候齐正礼正好上楼。我看见齐正哲把身子往旁边闪,齐正礼则径直往上走。他们没再说什么。
我们重新在桌子前坐下来。今天上午已经把相关的知识点给齐正礼分析讲解了,下午他做完做对与知识点相关的数学题就算完成任务。
齐正礼或许下楼喝了静心口服液吧,整整二十几分钟他一句话不说,只是埋头做题。
院子里也没有了一点声音。间或从街上传来车子的喇叭声和移动商贩的叫卖声。
利用这段时间我查看齐正礼的卧室,齐正礼不知何时已经将卧室彻底整理好了。羽毛球拍挂在了墙上,几个大大小小的球很有序的排在一起,几双运动鞋也摆的齐齐整整的。那一堆旧书不知搬去了哪里。
做完最后一题,齐正礼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把笔往桌上一拍。铅笔触碰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